这是一栋未建成大楼旁空地，空地堆满了建筑垃圾。

    唐起躺在杂草和垃圾中，静静望着天空。不过这样的环境着实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他心想，不知道熊萌最后看到云与飞鸟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

    为了切合时间，也因为不愿早起，唐起和陆邱约定的时间在下午。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西下，陆邱早就离开，现在只剩下唐起自己。今天的调查还算顺利，那群袭击的杀死熊萌后没有逗留，加上之后s.r控制着现场，因此保留了事发后现场的原貌。

    大概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那群人才选择了这处。

    在停工的建筑工地上，杂草在石块上蔓延，铺了一半的水泥路面附着尘土，时常会被流浪的人和动物作为暂留的归属。本就是一片狼藉的地方，再发生些什么都不会让人惊讶，也无法从环境中庞杂的信息里搜索到想要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但唐起看到地面上混杂了多人足迹的灰尘后，还是从中发现了可循的轨迹，同时在脑海中闪出了些许画面。

    在带着陆邱一起调查时，唐起从最初出现足迹的地方开始，然后时而直线前行，时而打转，时而停住脚步，时而又加速快跑。两个人像是凭着想象出演着一处大戏，戏的内容在唐起的脑子里，也通过他的叙述，输入进了陆邱的脑子里。

    在最后停下的地方，唐起指着那里对陆邱说：“熊萌就死在这里。”

    陆邱点点头，虽然没有用白线在发现尸体的地方画出匹配熊萌身形的轮廓，但他早已对案发现场的情况了然，也确认唐起说得没错。

    “不过当时有才哥在屏幕上看到了六个光点。”唐起看了眼身后，看着被自己脚印加深的轨迹，“可算上熊萌自己，也只有五个人的足迹。”

    “可能是不擅长进攻的异变者。”陆邱想了想说，“确实，我从组长身上的伤痕里也只解读出了四种能力。”

    “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是的，是很奇怪。”

    两人都只说了只言片语，看样子想法一致，都任务在伏击中不可能派出毫无作用的人。所以这除熊萌外的第五个异变者的用途是什么？这可能很关键。唐起想了很多种可能，向陆邱提起这件事，是想向他求证其中一种假设的成立。现在看上去，陆邱也没能找到答案。

    陆邱摇了摇头，隐藏的第异变者没有将自己能力在熊萌身上展现出来，从现场也没能发现线索，所以他无法做出判断。

    在交流了各自的看法后，两人在相邻街道的路口分开。

    分开以后，唐起先是向右转，如何绕了好大一个圈，确认身后没有人尾随后，他又出现在了那块空地中。

    在重现事情发生的过程中，唐起除了对第五个异变者存在的意义产生不解外，还发现了一点，这一点他没有立刻向陆邱透露，是疑似熊萌留下的线索。

    于是他和陆邱分开后又回到空地，打算重新将发生的一切侧写，这一次连身体也做出了与熊萌在事发时同步的动作。所以说，果然还是亲身体验会发现的更多，唐起倒下时心说。如果事实是按照常理发展的话，熊萌受到的最后那一击是从背后发起，倒下时也应该是脸朝着下方。可在最后一刻，他却突然翻了身。

    “你发现了什么？”唐起躺在荒地上喃喃地说，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最后时刻的画面。

    熊萌那时已经是满身疮痍，却还拼尽了力气，做出了看起来没有意义的动作。你总不会是为了用舒适的姿势迎接死亡吧，唐起想，是不相信熊萌会做出无聊又干扰视听的举动。

    他望着天，云慢慢移到了边缘，飞鸟从云端落下，停在将水泥骨架暴露在外的楼层上。不久，又大鸟朝着下一层飞去，直到停在唐起身旁的石堆上，才收起了翅膀，探着脑袋，在杂草中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