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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人哭着扑灵似的冲到床前,着实把张乾吓一跳。他愣了好一阵儿,以鉴别古玩真假的目光反复打量,才认出此人竟然是表弟王油灯。

    此刻的王油灯,面色枯槁,目光黯然游离,瘦弱的身子诠释着困涩和沧桑。

    “你是表弟王油灯?”张乾兀自心中存疑。

    王油灯收了悲声,连连点头。

    “油灯表弟,你别蹲着啊,做椅子上。”张乾略略欠起身说:“油灯,你咋弄成这般模样?是担心有人认你出来故意化了妆?”

    王油灯起身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把眼泪往裤子上抹了抹,叹口气道:“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医院人多眼叼,我是想打扮年轻点,不能太给表哥丢面子呀。”

    王油灯又长唉一声,悻悻的说:“昨天在旅馆,有个女服务员问我年龄多大了,她说旅店正在搞一周年店庆,如果旅客的年龄超过七十三住宿半价。

    当时我赌气说,我八十四了,服务员听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不像不像,我敢打赌,大爷你今年我愿意当你们的模特。

    可那美女一看到我的脸又后悔了,她支支吾吾说我当模特身高不够。我当时就火了,你又不是找内衣模特,不就是往脸上涂化妆品吗?和身高有啥关系?旁边围观的顾客也跟着起哄,那美女只好让我坐下化妆。”

    王油灯苦笑一下:“结果,她就把我化成这副德行,和入殓师化妆也没啥区别。”

    “我看有区别”

    这时唐芸回到病房,她不禁插话道:“入殓师是浓妆重彩,把死人往活人里打扮,而老哥你这妆弄得,是把活人化出死人的效果。”

    张乾尴尬的瞪着妻子沉声道:“别胡诌,什么老哥啊,这是表弟油灯。”

    “啊?表弟?油灯?”唐芸故作很吃惊的样子。

    其实王油灯刚冲进病房时唐芸就看到了,她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他们谈话。后来听王油灯全无顾忌老念叨入殓师什么的,她便有些气恼的进屋。

    “表嫂好”王油灯恭敬的起身点头。

    唐芸笑意略冷,慢声道:“以前常听你表兄念叨,说有个油灯表弟。自从他姑姑去世后,就不大提你了。”

    王油灯咧咧嘴,无言以对。他母亲去世时死不瞑目,就是因为想念儿子油灯。

    张乾不满的对唐芸道:“饮品没有了,你现在就去买点吧。”

    “不行,我去不了啊,我腰疼拿不了重物。”唐芸用拳头捶着腰部说。

    “表嫂歇会儿,我去,我去。”王油灯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饮品,快步离去。

    张乾有点恼怒的叱道:“你啥意思?”

    “哼,啥意思?一个走私犯,我应该报警抓他。”平素极少:“大力他们整天瞎掰,说看见王油灯回家了,结果又白跑一趟。”

    另一个又黑又壮的大汉说:“老大出国前放话了,无论是谁,只要把王油灯两眼废了,谁就是天河老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瞎了。”

    叼牙签的人点点头:“嗯,多跑几趟也行,万一运气好,碰见王油灯咱哥们就熬出头了。”

    王油灯吓得没敢进家,绕了个大圈儿回到旅店。

    晚上,王油灯买了两瓶白酒三块肘花,去找大野马。

    相聚后,王油灯干了一碗白酒,沉默良久,才无奈地叹口气说:“马大哥,尤大的人都在踅摸我,高低要废我双眼,去哪躲避好呢?”

    大野马又给王油灯倒满一碗酒,说:“昨天我找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我得去天河以北发展,我得财运聚在玄武之地。干脆,你跟我去北边闯荡吧。”

    王油灯端起酒碗,又一饮而尽。

    他把空酒碗往桌上一顿,皱着眉头说。“北边全是大山,咱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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