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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誊抄本。

    张先生怎会有书信的誊写本呢?

    誊写本的纸张是质量尚好的道林纸,钢笔字抄写,字迹翠蓝,用的是好多年前的鸵鸟牌墨水。

    在看那钢笔字体,飘逸洒脱,虬然苍劲,倘若去参加天河市硬笔书法大赛,估计能进三甲。

    这漂亮的字体张乾看着眼熟,以前肯定见过。

    张乾躺在病床上,拇指摁着太阳穴琢磨了良久,倏地有一人在他脑海里突现,难道是他?是他的手迹?

    张乾突然想到的这个人是他的大姑父“天河第一漂”。

    赘述一句,这个“天河第一漂”和时尚刺激的户外漂流运动没关系。

    “天河第一漂”是绰号。

    这位大姑父的姓氏稀罕,名字很俏,他叫二月春。

    二月春第一次与张乾的大姑见面,颇有传奇色彩。

    二月春面相俊朗,堪称帅哥。家住天河上游,离天河市十里。

    那年夏天,雨季的天河,水位暴涨,涛流湍急。

    洪水泛滥,寻常人都逃离岸边唯恐被急流卷走。但有些自持水性好的人则伫足河边,一旦发现上游有物品木料啥的漂过来,就把东西捞上岸。

    水性超好的二月春也站在河边碰运气。

    他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十分专注的盯着河面。

    不过,他在河边守了两钟多头,只捞到一个小木箱,兴冲冲打开木箱一看,空空如也。

    二月春兀自气恼,突然有人喊:“快看,上边飘来一条大鱼!”

    二月春抬头一看,河水上游果然漂来一条被什么东西撞晕肚皮朝上的大鱼。水花飞溅,看不清那条大鱼到底有多大,但它仅露在水面的白肚皮就有一尺多长。

    二月春赶忙跳入河中,刺破湍急的河水,游过去奋力的抓住那条翻着白肚皮的大鱼。

    不料,就在抓住鱼的一瞬间,他的头部被一根漂流的圆木扫了一下;二月春顿感一阵眩晕,意识随之模糊。

    还好,迷迷瞪瞪中二月春尚知自救。他努力抬头,将身子一卷,团成拱形,像条小船顺流而下。

    晕晕乎乎,也不知漂了多远,二月春得觉眩晕感轻了一些,就努力游到岸边,还好河边有人帮忙,把他拉上岸。

    “谢谢,这里是啥地方?”二月春半闭着眼,像出水的鱼张嘴喘息着问拉他上岸的人。

    “这里是天河大桥啊,刚才真惊险,你差一点撞桥墩上。”

    “啊?我漂到天河了?”

    “是啊,这里是天河市,你是哪的人?”

    “北边,北山十里堡,我在那里下的水。”

    “乖乖,你在河里漂了十多里?河水那么急,里有那么多废桶、枯树、房梁和乱七八糟的杂物,你居然没被傷着,命真大。”

    二月春吃力的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却发现远处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低头一瞅,顿觉羞涩难当。

    原来,他在河中漂流十多里,一番折腾,身上的旧裤衩早已被河中杂物刮得七零八落;此时只剩三根细布条挂在腰间,而且全在后面。

    此等装束,莫说在游人熙熙攘攘的天河大桥边,就是穿越到史前蕉叶遮羞的旧石器时期,女首领都会嫌他衣冠不雅。

    众人目光炯炯,近乎裸体的二月春无遮无掩,索性埋头趴在地上,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个老头说:“这小伙子能在这么猛的河流中漂游十多里,水性当真了得。只是我不明白,他手里为啥攥着一个菜帮子呢?”

    二月春闻言偷眼一瞄,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原来自己手里一直攥着的居然不是鱼,是个白菜梆子。

    当初河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翻着白肚皮的大鱼,是一个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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