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人的性子,偏偏还真就吃这一套。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聂卿继续怼下去的时候,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噜的声音……罢了,反正也饿了,干脆就吃饭吧,省的让无关的人受罪。
“你让莺歌起来,我就吃饭。”
聂卿这才满意,给莺歌使了个眼色,莺歌听话地站起身来。
花好坐下,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忽然起了心思。
这个可恶的家伙,连吃饭都这么折腾人,她要是不反过来折腾折腾他,那也太对不起大家伙了。
聂卿见她拿起筷子却不动手,不由道:“怎么了?是不合口味,还是担心我在菜里下毒啊?”
“你倒是想下毒,先毒死你再说吧!”花好瞪他一眼,“我是嫌弃这些东西没法子吃。”
“这怎么说的?”
桌上摆着十来道菜,靠近花好身边的,最惹眼的是一碟盐水煮虾,还有一盘辣炒白贝,盐水虾红的通透,油光华亮,辣炒白贝白里透红,香气扑鼻。
但花好却一脸嫌弃。
“你看看,看看这虾,这整个儿的,头是头尾是尾,连皮都不剥,这怎么吃?还有这白贝,让我咬着壳吃啊?陛下宠爱新人,就是这么宠爱的啊?我看这是刁难还差不多!”
聂卿:“……”
这招还真没想到。
回来的路上,看着这丫头蔫了吧唧的,还以为她失去斗志破罐破摔了,没想到回宫的第一顿饭,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不过他确实是十分冤枉的。
知道花好爱吃海鲜,他特意命人千里迢迢从海边运来做给她吃。她还有个癖好,吃海鲜不爱吃深加工的,就爱吃原汁原味盐水煮过的,虾啊白贝啊,制作之前都不许加工,据她说一旦加工了,去了头或者去了壳,那就失去原有的滋味了。而且吃的时候,一定自己动手剥,那才别有一番风味。
所以今天这两道菜才做成了这个样子。
谁知道她竟反而在这上面挑出毛病来了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美人不爱剥皮,朕来替你剥就好了。”聂卿笑着,伸出手来便捏了一只虾,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就剥好了一只,放在了花好的碗里。
别说,他那细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葱白手指,和这红通通的盐水虾配在一起,还真的挺好看的。
但是好看归好看,花好可不是以前那个会被美色迷惑的傻丫头了。
“谁让你剥了?你倒是脸皮够厚,你洗手了么你?”花好瞥了一眼剥好的虾仁,讥讽道。
聂卿继续笑:“自然是洗过了的,还洗了三遍呢,美人闻闻香不香?”
说着,就把手往花好这里凑。
花好厌恶地躲开。
“行了,既然洗了,那就继续剥吧,不许停,一直剥,什么时候我吃饱了你再吃!”
聂卿笑道:“遵命!”
于是,一国之君便成了给花好姑娘布菜的小杂役,而一旁的莺歌站在旁边,把头埋的不能再深——她突然觉得有些战战兢兢了,这陛下和花好姑娘这般斗法,她夹在中间,一个弄不好就要受罚啊。
花好不再理会聂卿,低头专心吃东西,聂卿也认认真真地替她剥那些虾子和白贝的皮。
气氛一时沉默而融洽,就在花好专心大快朵颐的时候,大殿门口忽然有老太监快步走过来。
花好一瞧那服饰,便知是皇帝身边最近的人,再抬眼一瞧,这不是从前伺候拓跋洵的那个怀安么?如今换了人做皇帝,他倒还是大总管?
怀安快步走进殿里来,低声在聂卿耳边说了句什么,聂卿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了看花好。
花好浑不在意,只是吃自己的东西,聂卿便跟怀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