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对着缓缓落下的落日余晖,披散着乌木般的长发,柔软的垂落下来,优美的下颚在晚霞下勾勒出一道清冷的弧度,唇间的艳色让人窒息。
“……你说有她的消息了?”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压抑了许久一般。
先帝薨逝后依旧是********的怀安恭敬的回道:“回陛下,暗卫在徐州城附近找到了县主的踪迹,不过谢春风的人一直暗中跟着他们,他不方便靠近。”
“她怎么样了?”聂卿心下一阵烦躁,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了一句。
“县主一切平安,还加入丐帮成了一袋弟子,听说屡破奇案,让人惊叹。”也是因为花好破了那两件案子名声大噪,才让暗卫循着线索找到了人。
“好好的县主不当,去做乞丐?”聂卿长叹一声,又道:“罢了,她喜欢就好。让人好生看着,别让任何人伤了她。”
“陛下不召回县主吗?”怀安有些疑惑,他贴身伺候聂卿,自然十分清楚他的心思。
要知道陛下年轻,登基后却于后宫没有一丝兴致,大臣们安排进来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没有一个能成功近了陛下的身。
陛下那心里,早已住了人,就是那宁可当乞丐的宝安县主。
聂卿嗤笑了一声,不知笑他还是笑自己,看着窗外缓缓而落的金红太阳,心思翻转,几入轮回。
“怀安,你觉得朕召的回她吗?”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他终于坐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大权在握,只手天下。但转身过后,却觉周遭只剩下无尽的空茫与孤寂,毫不满足。
他知道原因。
因为他想要与之共享的人,不在身边。
她不在,他便永不知足。
低低的笑了笑,叹自己的贪得无厌。
“陛下,总归是会有办法的。”怀安也知道他与花好之间发生的事,只能如此安慰,他一个老太监,也实在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婉转柔肠千般思量。
聂卿没有再说,想到昨日刚被他的人从边境抓回来的秦又白和钟素素,说道:“替朕更衣,朕要去天牢。”
“是,陛下。”
漆黑的夜,月如弯钩,从铁窗缝隙里照着暗沉腐烂的大牢。
几名狱卒围在桌子旁用晚膳,说着不着边际的荤段子打发着漫漫无际的长夜。
秦又白躺在干草垛上,神情晦暗,不久之前他和钟素素好不容易在重重围捕下抵达大齐边境,却被早就守株待兔的聂卿的人拦了下来,他们连日奔波体力耗尽,自然寡不敌众沦为了阶下囚。
聂卿的人给他们下了药,日夜兼程将他们送到了瑞京。
“陛下到——”
宫人尖锐的叫声将整个天牢的人都惊动了,那些狱卒们手里的碗筷酒杯“乒铃乓啷”落了满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一群人跪在地上,恭迎着着紫色龙袍的男子缓步走近。
“平身吧,朕来看看和硕亲王,带路。”聂卿缓缓说,语调平淡无波。
跪在地上的狱卒们纷纷起身,其中一人走上前道:“陛下这边请。”
天牢的光线昏暗,哪怕再多的灯火都照不尽的昏暗,聂卿随着狱卒走在狭窄的甬道里,来到关着秦又白的牢房外,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男子。
他笑着道:“和硕亲王,别来无恙。”
夜色冷薄,帝王一身紫色龙袍,那金龙上的五爪在火光里伸展,仿佛要碰触到天空。
秦又白冷笑,真是好一个别来无恙。两人前一次见面时他是大梁王爷,而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浪荡公子,如今不过短短月余,他成了阶下囚,而他成为了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