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掩饰住自己有些不平静的心,毕竟这是她生下聂卿后第一次与他面对面。
作为一个母亲,她又如何能不激动?
聂卿并未察觉异常,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姑姑。”
说着从袖兜中拿出之前华阳长公主交给他的那块飞鱼佩。
“姑姑,这块玉佩聂卿物归原主,多谢鱼姨的相助。”
聂沉鱼并未看他递过来的飞鱼佩,更没抬手接下的意思:“你收着吧,这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聂卿不解。
“留给我的?但听长风兄弟说这块玉佩是您的信物,能调动落雁阁的所有人手?”
“嗯。”聂沉鱼轻点了下头,“你想代替拓跋洵登上大齐皇位不是吗?有了落雁阁的帮助你能走得更稳,拓跋洵……不,应该说你父皇他很快就会为你正名。”
“……你究竟是谁?”聂卿的声音陡然凉了。
这个女人怎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拓跋洵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为他正名?是要让他成为这大齐的皇子吗?
这么说昨晚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萧弘奕死了没?这些疑惑一点一点积压在他心头,但他知道不能急。
“我是谁并不重要。”
聂沉鱼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她从来都不想当母亲,能听他唤她一声‘姑姑’已经足够了,她在他出生时就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他,还有什么权利当他的母亲?
她从来不期待,也从来不指望。
“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聂卿却深锁眉头,眼角浮起一丝嘲弄:“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这一点聂卿还是明白的,就是不知姑姑为何要对我好?”
“我和衣画一样,曾经是你母亲的侍婢,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而我则远走他乡建立了落雁阁,所以这落雁阁本身就是你的。”聂沉鱼抿了抿唇,说着早已想好的词。
聂卿一愣,“你是衣琴姑姑?”
衣画和衣琴是聂沉鱼年少时的贴身侍女,在聂沉鱼产下聂卿后,就把孩子交给了衣画照料,而她自己则带着衣琴不知去向。
聂卿会知道自己是拓跋洵的儿子,便是衣画告知,但她却从来不曾提起过母亲。
若眼前这人真是衣琴,那他母亲呢?
“是,我就是衣琴。”聂沉鱼又说了一些衣画的特征还要习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其实衣琴早在她离开浮云城没多久就死了。
聂沉鱼听她说完也很难再怀疑她的身份,因为衣画和他在浮云城并不受人待见,也很少有人接触他们,能如此了解衣画的少之又少,而眼前这个自称是衣琴的女子却连衣画的身体隐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我母亲呢?你如果是衣琴,为何还要戴着面纱见我?”聂卿沉着眉看着她,仿佛要穿透那顶面纱看清楚里面的人。
聂沉鱼却突然伸手摘下来一直带着的斗笠,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这是一张被彻底毁了容的脸。
“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聂卿不敢置信。
除了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他甚至很难在这张脸上找到正常的五官,突起的肉球,与正常肤色迥异的皮肤,几乎被削平的鼻梁……
到底经受过什么样的残酷,才会将一个女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对他的震惊,聂沉鱼已经习以为常,“我不摘下面纱只是怕吓到你而已。”
她的脸早就毁了,曾经容貌无双,与柳宛娘并称“沉鱼落雁”的聂沉鱼,早就因为拓跋洵那个狗贼的出现而死在了二十年前。
“你母亲已经死了,至于她的尸骨还有死因,她死前有交代我毋需告诉你,她既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