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曹友直叛变,拓跋洵在猎场受到惊吓,在御林军的保卫下仓惶返回了瑞京城,在****中活下来的官员们也跟着回了京,皇帝回宫后连发数道缴文追剿曹友直等乱党。
一时人心惶惶。
这一年是永和二十九年,大齐陷入了建国以来最大的危机,但这个危机除了少数人之外,普通百姓并不知晓得分明,他们知道的只有皇猎时曹友直将军杀了三皇子,曹家君叛乱,城内出现了许多乱党,胡乱砍杀无辜,死了不少朝中大臣和勋贵子弟。
之后便是萧家军入城。
而这危机的源头便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萧弘奕。
皇帝从猎场回宫当晚,他便领着赶来平乱的五万将领以护驾的名义攻进了皇城,妄图配合宫内的萧皇后一举夺宫,让大齐江山改姓萧,然螳螂捕蝉,蝉未必毫无准备,端看最后究竟是谁棋高一招而已。
夜晚的大齐皇宫极其静谧。
张兵领着只有一千人的小队,遥遥注视着封闭的御极宫。
那宫殿宫灯明亮,人声吵杂,在苍翠松柏的遮掩下依旧繁花似锦。
月还未上中天,不是动手的最佳时刻。
他身体贴着红墙,被粗糙的墙皮刮擦着后背,心跳不自觉加快了许多,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丞相大人的大计成败与否,只在今夜。
今晚,要夺宫。
月渐渐高升,万里清寂,初春的夜雾带着清冷的甜味,慢慢的积蓄在嫩叶花瓣上,张兵握紧了刀,等待着信号响起的那一刻。
灯火通明的御极殿中,萧皇后一身素白寝衣坐在皇帝的龙床上为拓跋洵揉着肩,她虽年逾四十但依旧貌美如花,墨色流苏般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拓跋洵看着面前的女人,依稀仿佛还能想起初进宫时那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曾经她也会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讨趣,如今却只剩下庄重与深沉,成了一个合格的皇后。
“陛下,今日您可受惊不小,身体可觉有异?”萧妤温柔的问着。
拓跋洵摇了摇头,“还要多谢你哥哥救驾及时,朕并无大碍。”
萧妤仿若松了口气,笑了笑道:“陛下哪里的话,哥哥救驾即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荣耀,如何能担得起陛下您的谢意。”
“皇后多虑了,萧丞相自然担得起这一切,他……可是国之脊梁。”拓跋洵的语气中带着笑,却又让人觉得莫名有些微妙。
萧妤不觉有异,笑得依旧得体而高贵,“陛下,臣妾让人为你熬了一碗桂圆莲子粥,能宁神静气的,您喝完便休息吧。”
拓跋洵坐起身,在萧妤的帮助下靠在床垫上,“皇后有心了,让人端进来吧。”
“青碧,把陛下的桂圆莲子粥端进来。”萧妤对着寝殿外喊了一声,很快就见一名宫女低着头端着托盘,莲步轻移的朝龙床方向走来。
青碧恭敬地站在龙床边上,对着床上的两人福了福身子。
“陛下,臣妾服侍您用粥。”萧妤笑着就要从宫女手里的托盘上拿起那碗飘着白雾的粥。
“娘娘,小心烫手。”青碧轻声提醒道。
萧妤“嗯”了一声,从托盘上把碗捧在了手心里,桂圆粉嫩圆润,在白润如玉的粥里滚动着晶莹。
她抬手拨了拨粥面,舀了一勺,动作轻柔的递到了拓跋洵唇前。
拓跋洵低头看着凑到自己唇边的粥,它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只要轻轻一张口,就能将它们收入胃腹之中。
然后……瞬间毙命。
拓跋洵突然觉得无趣,嘴角露出一抹嘲弄冷酷的笑,抬手便把面前的白玉瓷碗挥到了地面上。
“咔擦。”
瓷碗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