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她低喃着喊声:“师傅……”膝盖往下,蹲的姿势改成脆坐,看着周蒙溪的眼神虔诚而哀伤。
没一会儿,她她曲身将额头抵在与膝盖平行的地方叩拜。她知道自己的罪孽,她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所以只能一直在地狱中行走。她也知道如果放弃心中的执念、放弃心中的恨,她可以走上一条能见到阳光的路,也不会再连累师傅为她继续受这么多的苦,可她没办法放下那些恨,就如同谁都没办法让她所经历的那些变成从来没有发生过,经历得越多她在这条路上就走得越远越深。她只要想到她长兄做的那些事、想到她后来经受的那些磨难,她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找那些因为残害她而受益的人报仇。恨,是心底一颗化脓的毒瘤时不时地发作让人痛。
“师傅,救我……”月朔低声抽泣,她知道师傅可以救她可以帮她,可师傅宁愿陪着她在苦海中沉沦也不愿意帮她了结心愿。“师傅,佛说有因就有果,为什么都快两千年了,还没有到结果的时候?”月朔问,却得不到回答。因为周蒙溪听不到,即使听到了,周蒙溪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周蒙溪什么也不懂。
感觉到有妖灵靠近,月朔骤然而起,她抬眼,冷冽的眸子扫向靠拢过来的妖魔。这个地方就像养蛊人的蛊盅,而他们就是那蛊蛊里的毒虫,没有别的食物的他们只能靠互相吞噬存活。想要生存就必须去猎杀别的妖魔,在这里生存下来的每个妖魔都即是猎手又是猎物。
那妖魔与月朔对恃片刻,就把视线挪到周蒙溪的身上,他避开月朔绕向月朔侧面想攻击周蒙溪。
月朔缓缓地移步,又挡在那妖魔与周蒙溪之间,春保护的态度不言而喻。
这时,又有几个妖魔赶了过来,呈包围的趋势围在月朔的周围,目标一致,都是冲周蒙溪来的。
月朔一动也不动地紧贴着周蒙溪而立,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亮出自己手上那些漆黑的指甲。她的指甲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法器,经过一千多年来不间断的焠炼早成了至阴至煞至毒之物。周蒙溪如果不是被她抓伤,也不会落得半妖半煞半人的下场被关在这里。
一般的妖物只要看到她的指甲就会望风而逃,而面前这几个也只是显得更加警慎了些。
人间打架在动手前都习惯卖下几句嘴皮子说点废话,可在这里没有!遇上了,要么一方自知不敌,逃,而另一方肚子也不饿,懒得追;要么大家肚子都很饱又势均力敌,没必要冒那斗到两败俱伤让别的妖魔拣便宜的风险,都自觉挪到保险的距离外;要么就是一方肚子饿,上门来找吃的,而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是你死我活!饥饿的猎手猎不到食物会饿死,如果猎手不死就只有猎物死。
月朔不喜欢当猎物,她向来喜欢装成猎物等猎手上门再反猎。可这会儿,她很饱。面前还有一堆肉没吃完,周蒙溪又在修炼中不想让人打搅到。她侧头犹豫下,拂袖卷起一股劲风把面前的肉块卷飞出去。
食那几块食物最近的一个妖魔扑上前去,叼起一块迅速吃下。
另一个妖魔则抬起锋利的爪子指指周蒙溪。显然是不满意这点吃剩下的小妖魔的肉。
月朔冷笑,金色的眸子精光乍闪,体内流转的劲风刮得衣袂“哗哗”作响,像一块刚从冷冻室里抱出来的冰块般周身上下朝外冒着“咝咝”的寒气,不同的是冰块的寒气只是寒气,而她身上的寒气则是由地气滋养的阴煞之气,只不过她的阴煞之气受月亮精光与她师傅所授的正统功法的关系由黑色变成了白色。
通常来说,煞气越强越浓,而越浓则越黑,可它这该极其浓黑的东西化为了白。
叼肉块的那头妖魔退后一步,四只着地趴着的它那像龟壳般的背上突然冒出刺猬般的尖刺。另外的五只妖魔在那只妖魔刚亮出尖刺的时候已经同一时间朝月朔扑去。一只化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