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女早把一把古琴奉上,高密公主也不矫情,一曲即毕,大家都拍手叫好。万贵妃招手让高密快过来坐下:“你这琴艺又有精进了。”
高密公主端过茶碗喝了一口,微昂了一下头,笑眼看着大家:“那是,也就这拿得出手了,娘娘要让我干别的,我可就束手无策了。”
萧贺心想这高密公主倒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还有点自嘲的幽默呢!刚刚的琴她听出来了,水平比侍琴还要高一个档次,胜在那种恣意的洒脱,很有一种海阔天空任鸟飞的意境。萧贺不由地高看一眼,这皇室的公主能有这样的心胸也不简单啊,可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要不然能把自己憋屈死,听说她现在也是寡妇再嫁了,不过皇家的公主不愁嫁,现在的丈夫叫段纶,是前朝兵部尚书段文振的次子,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婚事。按说如果一普通古代女子这寡妇再嫁日子过得好不好就难说了,可高密公主还真就不是普通人,自再婚后和段纶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现在膝下已是儿女双全了,所以说这乐观的人还真是有福气的。
欣赏完琴艺,大家自然就接着玩了。萧贺看在座的几位除了长孙氏和自己都是玩兴正浓,看样子都是有才艺傍身啊。长孙氏倒不是怕献丑,是为了平阳公主担心,萧贺却是看不出有任何着急的样子。太子妃和齐王妃心里都在打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定要试她一试。
总算是合她们心意轮到平阳公主了,齐王妃立刻接了话头说:“可算轮着了,平阳姐姐文武双全,我们今天有福气了,能欣赏到平阳姐姐的才艺。”
齐王妃故意不提她“失忆”的事,想把她架上高台让她下不来,到时肚里没货可就丢人丢大了。
长孙氏微蹙了眉头,连忙说道:“姐姐大病初愈,不胜体力,还是我来代劳吧。我虽不才,可还能搏大家一乐。”
太子妃在旁边搭话堵她了:“弟妹这话说得,好像我们不体谅平阳似的,不过就是大家坐一起逗个乐子罢了,哪里用得着费力,这点小事对平阳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其他三位公主好像都看出点门道来了,连高密公主这么个直肠子也不吱声了,她们妯娌三个杠上了,这做小姑子的也不愿多插话,更何况这是皇家,事情都不那么简单。
还是长沙公主因是长姐,这又牵扯到平阳,所以说了一句:“三娘如果觉得累就算了,还是身体要紧。”
这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一下子这么几位聚在一起,那还不得唱出大戏才划算。萧贺自忖还有点小才艺,打小的淑女课程也不是白上的,就算不到大师级水准,可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应付一下这几位贵妇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她也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让长孙氏为难,就冲她为了自己这么费力地挡驾,她也得出手才行。
“没关系,我虽然忘了前事,可这些日子也学了不少,你们出题吧。”萧贺也不把话说满了,随她们怎么想。
齐王妃见机不可失,把早准备好的提议抛出了:“既然平阳姐姐身体才刚恢复,那弹琴画画就不必了。现在已是春天,那边御花园柳枝冒绿,何不以柳为题作诗,既应景又风雅。”
她这话说得刁钻,让人不好回绝,还把诗的命题限制在柳上,让人可发挥的余地更小了。长孙氏到底还是年轻,面上已显焦虑之色,还是万贵妃不动声色道:“作诗也得有诗兴啊,这一下子就要作首诗出来,还是命题的,有点难度。三娘,你就勉力一试吧,就是凑个趣,随便吟上几句就行。”
萧贺心想这要是随便作首诗她还能从唐诗三百首里随便拎一首应付,可这限制命题的,一时间脑子里就冒出那首有名的《咏柳》了,可这诗中描绘的景色是早春时分,现下已是进入四月了,好像不太应景,可仓促间还真找不出别的,只好笑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