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逮蛇不在话下,半夜自己倒把自己吓哭。齐光不是很理解,不过再一想她毕竟是个姑娘,不能过于苛责。
牡丹手上力气很大,即使被齐光抱在怀里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浑身禁不住的发抖。齐光不太习惯被人大把攥着,伸手去解开她的手,一触到牡丹的手他才发觉这姑娘手掌冰凉,掌心还有细腻的汗。
皱眉道,“怎么吓成这样?”
不就拍了她一下?
有熟人在,总算有个仰仗,牡丹惊魂未定,“我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齐光往她身后看去,她身后除了无边的夜色,地上一只早已经熄灭的白底灯笼,什么都没有,“自己吓自己很好玩?还不走。”
说完便放开她,转身离开。就好像方才那个温柔安慰她的不是他。
牡丹赶紧跟上去,紧紧地贴着他的袖边儿走。将脖颈上晕乎乎的红拨弄下来,放进袖中,脸上身上都覆了一层薄汗,夜风一吹,激得人浑身打寒战。
齐光永远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身材又高大,说实话,这种氛围下跟着他走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他就是加强版的后盾。
牡丹渐渐冷静下来,才觉得太感激他这时候出现了。
半夜,除了自然风物的声响,沿路静谧的很。身后留下的只有牡丹和齐光的脚步声。
月亮再一次从浮云中解放出来,一副昏昏惨惨、生无可恋的样子。
齐光早就发觉身边的人使劲贴着自己走,瞧瞧自己脚下的路,他忽然站住,抱臂看着她,不走了。黝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更深邃。
牡丹有点着急,“怎么不走了?”
齐光踢了踢脚前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花木,问她,“你说呢?”
牡丹这才注意到自己太紧张,总贴他身边走,已经把他挤到路边绿植上去了。赶忙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拉拉他的袖子催他,“现在走吧,我好困了。”
是困了,他也困了。
两人并肩回客栈,齐光问她,“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牡丹没有正面答话,“你是特地出来找我的?”
隔着夜色,牡丹就听见齐光凉凉的道,“我只是闲得无聊,出来走走,谁知道遇上你了,一惊一乍的。”
牡丹顺着接话,“我也是睡不着,出来溜溜红。然后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溜蛇?她编的出来还得看看他信不信啊?
齐光没有接话,脚步倒是大了些。牡丹小跑两步追上,“五哥,你刚刚过来的时候真的没看见有什么吗?”
谁知道齐光竟说,“有啊。”
她有点紧张,“真的?”
齐光拖着声音,似乎在回忆,“是不是白色的飘忽不定又一闪而过还看不清样子?”
牡丹头皮立马炸了,干咽了两下,亦步亦趋的跟上来,“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
她听见齐光好像笑了一下?
继而听见他笑道,“果然是个小丫头。”
这真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正经的笑啊,可是这种时候谁有心情去管他是不是笑了啊。
牡丹沙着嗓音,“你骗我的?”
“我只问你是不是,有说我看见什么了吗?”
她再也不怀疑他和小九是不是亲兄弟了,他们一定是亲生的。
回到客栈的时候,敲敲门,就有小伙计来开门了。想必是齐光特地交代给他留着门。
客栈里燃着灯,见了光,人就有了人气儿。她踏踏实实的摸到自己的房门,这才彻底缓过来。紧绷的精神一旦得到缓解,人的身体反倒像垮了一样,浑身沉得迈不动腿。
她和齐光道了谢,扶着门回了房间,灯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