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忽然起了大火,担心公子扶苏的安危,便来看看。
李思在宫中的路上,遇到了上卿张良。如今朝堂上在丞相之下,则是张良权势为大,既被封为上卿,又是长公子的老师。
张良告诉李思,公子扶苏被召唤蕲年宫,两人便同去了蕲年宫。
孟勤带着公子扶苏,到蕲年宫,觐见陛下。
“陛下昨夜听闻鸿宫起火之后,急得一宿未睡,很是担心公子安危。还好,公子毫发无伤。”孟勤轻笑道。
扶苏没有回应,只是跟在孟勤的身后,面色平静。
到了蕲年宫,嬴政见到扶苏安然,长长舒了口气,道了句:“没事儿就好。”
“陛下,丞相与上卿在外求见。”宫人禀报。
“让他们都进来吧。”嬴政开口道。
李思、张良走进殿内,向嬴政躬身行礼。李思侧头看了一眼扶苏,见扶苏面色苍白憔悴低头不语,心中起疑,这段时间公子扶苏的确有所反常。
得知鸿宫起火,李思一时不明情况,担忧公子安危,得到消息后就赶紧入宫来。听说鸿宫无一人丧命,便心中大石落下,想来应当不是有人加害长公子。
“宫中从来不起火,怎么鸿宫忽地火势就这么猛!”张良眯了眯眼,认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何况这么大的火,偏偏只烧了鸿宫。
“禀陛下,章邯正奉命在调查起火原因,发现疑点。”孟勤毕恭毕敬地答道。
“什么疑点?”嬴政横眉问。
“唯有鸿宫失火,而周边的宫殿提前有人动过手脚,泼了冷水湿地,火未蔓延……”孟勤话中暗指火的确是有人故意纵的,而且最大的嫌疑就是鸿宫的人。
孟勤的话尚未说完,扶苏缓缓抬起了头,清秀的脸上凝着一丝苦笑:“父皇,不用查了,火,是我放的。”
此言一出,殿上所有人都深深愣住了。李思与张良万分惊愕,面面相觑递了个眼色,他们早就发现扶苏近日举止怪异,就连始皇的寿宴都称病不去。
若是公子扶苏因嬴政训斥一事不满,也不至于不尽孝道,刻意缺席始皇寿宴,其中必定另有缘由!
孟勤听到扶苏镇定地冒了这么一句话,不禁吓得面色惊变,尴尬地笑道:“公子……想来是受惊了,才会说错了话吧。”
“火,的确是我放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把鸿宫的人都放了吧。”扶苏淡淡道。
李思惊然地望着扶苏,目光缓缓由震惊变得深邃。
“啪!——”嬴政随手抓起案几上的碧玉貔貅摆件,用力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嬴政恼怒地指着扶苏,气得脸色紫青:“你疯了不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孟勤等人吓得都跪了一地,忙齐声高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这火怎么是公子扶苏放的?孟勤擦了擦头上惊得冒出来的冷汗,张良也低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儿臣有罪,请父皇重重降罪。”扶苏面色依旧平静,跪地叩首。
“你,你为什么要纵火!有什么理由?”嬴政盛怒地盯着他。
“鸿宫是儿臣的寝宫,但那座冰冷的宫,处处充满陷阱和算计,将儿臣快逼疯了,儿臣若不烧了那宫,就会在那宫中窒息而死。”扶苏苦笑道。
嬴政气得说不出话来,张良忙走上前去,跪在扶苏的身边,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始皇:“公子年轻尚轻,定是贪玩,不小心酿成火灾,必须龙体为重,切勿因小事气坏了身体。”
李思也忙为扶苏求情,跪地道:“上卿所言极是,必须不要与公子计较,鸿宫本就陈旧,烧了再恢复一番,也是新气象。”
大殿上一片肃静,嬴政的脸上极为难看,甚至不敢相信扶苏口中说出如此荒唐的字眼,他真的就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么?
“扶苏,你太让朕失望了!”嬴政面色铁青,指着扶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