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放在书房的东西取来。”管家应声退下。
李樾微微一滞,道:“阿妹,入了太子宫中,这”话没说完又顿住了。
许郄虽然脸上带着伤感,却不是过于悲伤,他道:“人世无常,我原本想着若是阿濛喜欢什么样的日子,便去让她过什么样的日子,不必遵循世人的眼光,你也知道,我也尽力为阿濛做了安排,可没想到终究有人力所不及的时候。”许郄看李樾神情凝滞,又道:“不过,也不必伤感,阿濛这孩子,性子随我,便是再无常的日子也能过出点滋味来,她入宫时我同她说,山高水长,我们终有相见之日,阿翁我现在就好好的活着,等着我的阿濛,出来见我。”
李樾神色黯然道:“真是惭愧,居然要老师来安慰我。”
许郄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我祖孙的性格,只是当年事,我也不曾与阿濛提起,要辜负你的一份心意了。”
李樾恍若未闻,道:“此事怪不得老师,是我与阿妹缘浅。”
许郄轻叹道:“我原本就想着早些知会你免得耽误了你的亲事,你因为身体的缘故便没有娶亲,现下年纪不小,也是要打算起终身大事了。”
李樾摆手道:“老师不必为我忧心,惟愿阿妹能过得顺心遂意。”
许郄叹道:“你呀,还是老样子。”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阿樾此次来洛阳,是打算呆多久?”
李樾道:“母亲让我来洛阳求学,怕是要一阵子了,这样樾还能同老师多相处些日子。”
许郄笑了,面色又带上了些许沉重,道:“你能留下来陪陪老师自然是好,可是洛阳最近局势不大好,昨晚朱雀坊的大火使得民间谣言四起,此事牵扯重大,阿樾,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洛阳吧。”
李樾沉吟道:“此事不过是乡野怪谈,不知为何发酵成这般模样,樾自江南一路北上,这些谣言不知听了多少,皆是无稽之谈,樾私心想着,应当不妨事的。”
“唉”许郄摆摆手,道:“阿樾,你们都还年轻,阿翁我活了这耳顺之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此事兹事体大,阿翁也不过一知半解,总之这件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阿樾,听老师一句话,洛阳风暴将起,阿翁我不走是因为阿濛还在宫里,阿翁年老体弱一副残躯,你还有大好前程,可不要留在这多事之地。”
李樾见许郄说得这么诚恳,便将手覆在许郄手背上,道:“樾谨记老师教诲,只是母亲嘱咐我拜访洛阳的一些故友,怕是要把一些俗务处理好了才能离开。”
许郄点头,接着又嘱咐道:“那便快些做事,越早越好。”
李樾点头。
二人接着又一同怀念了一番往日的时光,一老一少聊得好生开怀,管家进来安排了一桌酒菜,二人推杯换盏,直至杯盘狼藉,许郄脸上微红,将李樾送出门去,李樾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在门口朝着许郄躬身行礼,许郄从管家手中接过了用织锦包着的东西,递给李樾,道:“离开江南的时候你便将此物作为定亲的信物,老师我也知道,你这是担心我身后无人照顾阿濛,是以这样安我的心,可惜我没来得及同阿濛细说此事,她便入了宫,此物于你定然寓意不同,现在归还于你,找个可心的女子吧,阿樾,是老师辜负了你的心意。”
李樾将那东西推了回去,道:“老师,你与阿妹救了我的性命,留着这东西也算是一个念想,阿妹之事是个意外,老师切莫如此,樾实心感不安。”说完李樾再拜。
许郄眼角微湿,道:“好,老师就留下。去吧,阿樾,路上小心一些。”
此时已经是傍晚,许郄看着李樾的侍从将他扶到马车上,目送李樾离开,神色怅然。旁边的管家上来道:“阿翁”
许郄低声道:“这世间除了我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