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虚揭了揭茶盖,“侯爷可确定那人是左相之子?”
“他有苏家信物环形玉珏,气度沉稳,瞧着不像是假冒的。嗯,苏家有两位公子,一位是宫中禁军左尧卫统领苏赫,他嘛本侯倒是见过。但今日这小公子,听闻常年游历在外,甚少归京,见过他面容之人更是聊聊无几。不过,本侯倒可试他一试!”
“怎么试?”玄虚问。
秦侯一笑,“到时,天师自会知晓。”
玄虚揭开茶盏,双眼一闭,轻嗅着若有似无的茶香,饮上一口后,余光瞥了瞥地上的秦虎道:“侯爷是否应先问问,为何那苏家人能一眼断认出秦虎是侯府的人。若他们不知什么便也罢了,不然”
秦侯斟茶的手一颤,玄虚虽未言明但余下之意一想便知,郭家村之事决不能让外人插手,更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尤其是像京中的风向。
“说!”
秦侯碰地一声将手中茶壶放下,沸腾的滚水从壶嘴冲出,浸湿案面。秦虎吓得心中一抖,先磕了磕头,惶恐道:“回侯爷,是是奴才的疏忽,奴才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别想着糊弄本侯!”
玄虚扬了扬嘴角,接过话,“以为守了好些日子并无所获,故而懈怠了侯爷吩咐,堂而皇之的挂着侯府腰牌,虎管事,你说对也不对?”
秦虎倏地抬头,向前爬了两步眼露惊恐道:“侯爷饶命!天师饶命!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侯爷给奴才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奴才”
“戴罪立功?”玄虚淡淡摆弄着茶具。
秦虎张张嘴,嘴角惊恐的直抖,“奴奴才,一定抓了郭家村所有漏网之鱼以抵罪过,天师,您为奴才求求情吧。”
玄虚嘴边掠过淡笑,对秦侯道:“如此,侯爷以为如何?”
秦侯狠厉地盯了眼秦虎,捏着茶盏向门口道:“来人!”
秦华在门外听了多时,闻见秦侯呼唤掀帘而入,目光触及秦虎,这次不再是躬身请安而是屈膝跪下道:“侯爷,苏家公子已安排妥当,住在宁静致远斋。”
“嗯,”秦侯点了点头,眼神示意着秦虎道:“人,你带下去处置。”
“是。”
秦虎一听是交由秦华处置,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停的抖着。秦华微乜他一眼站起身,“还杵在侯爷与天师跟前碍眼作甚,滚下去。”
“是,是”秦虎心惊地有些囫囵不清,忙爬起身往外退。秦华见人出去了,复跪下,请罪道:“侯爷,是老奴未管束好下人,秦华该罚。”
“起来吧,他是他你是你,与你无关。”
“是。”
秦华站起身行到铜炉边往内添了些檀香末,玄虚观了观天色起身告辞回观,秦侯相留晚膳被推拒后,亲自将玄虚送至府门口遣人一路护送。
寒风吹起玄虚道袍,他道:“侯爷留步吧,近些日子贫道要闭关悟道,若有急事,可至三清观内寻我。”
秦侯眉头微蹙,玄虚的话令他有些猝不及防,郭家村之事正在紧头上,他怎能撇下不管一心闭关去,“天师,明日本侯打算邀苏家人去别院赏梅,到时你可一定要在场,好与本侯一辨究竟。”
玄虚默了一会,笑道:“未时之前,可。”
“好,那本侯不送了。”
玄虚点点头,“侯爷留步。”
玄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秦侯眼中,秦侯在府门边站了一会,转身对秦华道:“章儿的人回京了吗?”
秦华道:“侯爷是说秦平?”
“嗯,他可还在府中?”
秦平——便是从易安葛府接人的那位秦管家。虽说他办砸了事,害秦侯将要新娶的七夫人身葬篁水,但秦侯瞧在京中儿子的面上,并未多责,放水般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