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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骑马赶车冒着细小的风雪缓缓驶离破落庙。葛钰听了闫桢的话, 但笑不语, 目光在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瞧了两眼, “为何这副打扮, 可是归宁城中有人相识?”

    闫桢眼带笑意, “阿钰就是聪慧。”

    “与你身负的皇差有关?”

    闫桢顿了顿, 恍然忆起在柳阴时她质问他为何恰巧在柳阴, 恰巧遇见她, 他说的便是身负皇差前往归宁办事,闫桢嘴角一收,又淡淡笑了笑:“是。”

    葛钰没有再问,觉着有些神色倦怠靠着他安心的眯了过去, 闫桢轻抚她脸颊上淡粉的疤痕, 他知晓阿钰在等他坦诚相待, 等他亲口说出他的过往。但归宁一行明暗未定, 此刻并非是好时机。

    且不提这些, 细究心底深处,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有几分不安, 他怕自己的身份会吓到她,怕她刚交付刚踏出的心又一瞬收回去。最不愿的,便是用身份去强迫她留下。

    细小的雪粒一颗一颗连成片在风中摇曳飞舞,马车在雪地中滚出两道褶子,挨着延绵展开的祁山矮峰向归宁城驶去。

    破落庙内, 怀让粗略收拾了些行李, 在庙后的坟地静静站了许久, 待双肩落满银白方才转身,替清远正了正棉帽,拉着他从外合上了庙门。

    清远鼻子红红的,抹了一把眼泪,实在不知师父为何要突然离开他们十多年来的家,虽说山边常年人烟稀少,他偶尔也抱怨吵着换个地方,可如今真面临离开又不舍了。

    清远咽了咽嗓子,问道:“师父,好好的我们干嘛要走?”

    怀让落下锁,“该离开了,自然要离开。”

    “可十多年我们都住了,怎么就到该离开了?”清远哼哼唧唧的难过,他既不舍离开小庙,也不舍庙内还未吃完的鸡鸭。时而听见一两声鸡鸭叫,跟挖他心似的疼。

    怀让眸光转过一瞬波澜,用爬满斑纹的手宽慰的拍着他肩膀,“走吧。”

    清远咬着嘴唇只得点点头,脚在雪中踩出一个印,突然抬头道:“师父,是因为他们吗?”

    他们是谁,自然是闫桢与葛钰一行,怀让明白清远的意思,望了望远方很不明朗的山峰,他自己也说不清,“算是吧。”

    “那他们是坏人了?”

    怀让撑起一把伞全遮在清远头顶,脚一住,“小远,你告诉为师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清远抱着怀中包裹,想也未想道:“自然善良的是好人,作恶的是坏人。”

    “那如果善良的好人作了恶,作恶之人却因一念善心而死,谁又是好?谁又是坏?”

    清远沉默着想了许久,望望脚下的路,又复看看他师父,摇头道:“我不知道。师父,管他是好是坏,只要对小远好的,对我来说就是独特的,即便遭人唾骂,小远亦真心待之。”

    怀让眸中染上一丝欣慰,“那你觉着那几人是好是坏?”

    “他们对我好,于我来说自然是好人。”

    怀让摸摸他冒顶,“世上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小远,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心,顺从本心待人,是也好非也罢不过都是世人枷锁,无需自扰加诸于己身。”

    清远愣愣的看着他师父,点点头,“小远明白的。”

    ***

    距归宁城五里之遥有一路口,路口被小坡隔开一方通往归宁一方通向金阳府,马车咕噜向左侧拐入,行了一会停在路边。

    一行打着威远镖局旗帜的人押护着货物坐在旁边歇脚,多数人正伴水啃着干粮,一个脑袋被破皮帽遮得严实的人,瞧着手中粗硬干饼,嘴一抿咬下些皱了皱眉。

    “还有一会路就回城了,弟兄们先将就着充充饥,等会儿哥请大伙上馆子吃去!”其中一个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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