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
“嗯。”高阳点头,柒九是禁宫内总管阮英的徒弟,也算与他有些交情。
李鹅退至一边,趁着高阳不注意,抬眼瞟了瞟他身后半步的高淮,这人什么来头?大半夜的竟跟他们统领一起入宫,瞧着二人眉眼也有些相似,难不成这位便是统领传说中的小弟。
不怪李鹅猜疑高淮身份,其一,肃守宫门严查过往人员是他们本职,其二,实在是他们统领夙兴夜寐尽职尽责,仅有的几次轮值告假,其理由都是思念家中小弟。
因此,这无不让他们对统领之弟充满了好奇。
高阳注意到李鹅神情,嘴角略略泛笑,指着身后人介绍道:“高淮,吾之弟。”转而又对高淮道:“这是天阙李校尉。”
言罢,高淮向李鹅拱手作揖,李鹅赶忙还礼,直道:“不敢,不敢。”
高淮从怀中摸出一块鎏金铜令牌递于李鹅查看,上面纹路繁复双龙腾游于祥云间,李鹅手有些抖一翻,背面上赫然阳刻阴雕着四个苍劲的字‘如朕亲临’。
李鹅惊愕的表情停滞在脸上,瞬间膝盖着地,来不及多想,将令奉于双手托过头顶,恭敬道:“吾皇万岁。”
待高淮接过令牌,李鹅才方起。
他浸了一脑门和后背的冷汗,不敢再多言,恭敬地引着高淮与自家统领过了临华门。
谁能料想一个与他同龄上下的青年,竟拥有陛下的亲令,怪不得敢深夜入宫而无人阻拦,怪不得统领每次总因他告假。
李鹅摇摇头,常言道:没有对比就无挫败,果真是有理。
临华殿前,廊下。
柒九刚轻轻合上殿门,对左右两旁守着的内侍比了个手势,就眼尖儿的瞧见过来的高阳兄弟二人,他忙抛个眼色,示意二人到离殿稍远处说话。
“高统领。”
柒九压着尖嗓向高阳拱手,高阳也抬手客气的与他行了个对礼。
“柒九公公,陛下歇了?”高阳瞧着明显暗下的宫室问。
“刚歇下,近几日夜间睡的不踏实……所以,咱家才不敢与统领在廊下谈。”柒九抬眼打量一眼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的高淮,又对高阳道:“高统领深夜至此,是有何要事?”
“不瞒公公,高阳却有要事要面禀陛下,还烦请您通传一声儿。”
“这……”柒九面露难色,轻道:“高统领也是自小跟着陛下的,应是深知陛下的脾气,将将歇下,且不说不见您,就算起了召见,您也难消受得了那股子起床的气性儿。”
“这倒无妨,高阳自有考量,”高阳向前行了几步,撩袍正对临华殿跪下,转头道:“还请公公帮我这个忙。”
“哎。”柒九叹息一声,向高阳颔首,便提着胆子应下了。
柒九将殿门隙开一丝缝儿推开,轻手轻脚的入了殿内,穿过明间向次间蔓延的层层帷幔,掌了支小灯晕出些微黄,待行至御床前伏身跪下,屏气凝神般的轻唤道:“陛下?”
他唤了一声,未听见任何回应,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沉静。
柒九吞一口口水,将心提到嗓子眼,捏捏手心冷汗又轻轻开口:“陛下,高统领求见……”
直到过了良久一会儿,柒九腿都有些麻,才低低的听见御床上的人问了声,“谁?”
柒九松了口气,忙答道:“是高统领。”
“他不是向朕告假了吗?”御床上的闫桢坐起来,拉开床前帷幔,清冷的嗓音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高……高统领说有要事,需禀奏陛下。”柒九松了的气,又瞬间给提了起来。
“这个时辰?”闫桢明显不悦的气息,散开在殿内。
柒九缩缩脖子,支吾着不敢回答,心道:高统领啊高统领,咱家可是在提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