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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座在下手梨木方椅中。

    “葛钰,你……”

    葛筱云心气一冲,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高气傲的她,哪能真顺着葛钰的话去做,继续审给她看。

    “做戏而已,大小姐又何必认真呢。”

    葛钰伸手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两口。

    若非孙婆子恰巧在后院,假意拾掇她那破败的院子,若非那小厮急切地大叫大吼,她哪里知晓花厅中上演着这样一出好戏。

    再没精神,也有了精神。

    至于为何今日葛筱云转了性子,对她假意客气起来,葛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娘才去几天,想必魂魄应是还没散,能亲眼瞧着平日耀武扬威欺辱她的狗奴才,正像狗一样地趴着诚惶诚恐,舔着老脸求饶,也能心顺几分。

    若真如此,也算是她那名义上的爹,给她娘坟头上上了一炷高香。

    花厅中空气凝固着,气氛异常紧张,身上背着事与没事的都尽量放低自己呼吸,降低存在,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成为主子们争斗的炮灰。

    尤其是王孙二人,就差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滚进去。

    廊外的天空,好似也随着厅中的氛围阴沉了下来一样,一片黑灰,压得人喘不过气儿。

    葛筱云气抖着手,来回扫视厅中众人一圈,瞧着神情与众人截然相反的葛钰,愤然地将几案上茶盏一扫,‘哗啦’一声碎在脚下。

    霍地站起身子,”来人!”

    “将孙婆子拖出去,打!”

    “冤枉……大小姐……冤枉啊!”孙婆子大难临头,吓得立即抬头,指着王嬷嬷,”是她,都是她……呜呜……”

    孙婆子还未说完,便被门外进来的小厮捂了嘴,强行拖了出去,一双眼睛充血地瞪着王嬷嬷,恨不得撕掉她两块肉。

    王嬷嬷悻悻地抖着身子,继续趴着,埋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外面便下起小雨,秋风卷起一地落叶,堆积在台阶前。

    一阵突兀地惨叫响起,传入安静的花厅,爬入耳膜让人听得心紧。接着,惨叫声小了,雨声大发起来。再接着,只听得一杖杖噼啪地闷响,和着雨声,随着入庁的凉风,让人头皮发麻。

    风带动厅门咯吱轻响,一个小厮跑进来。

    “回大小姐,已经晕了,还打吗?”

    “姐姐觉得如何?”葛筱云敛了神色,问葛钰。

    “大小姐是他们主子,该如何做,又何须问我一个外人。”

    葛钰并不接茬,孙婆子的死活与她何干,若真是打死了,倒也能稍解心头之恨。

    “泼醒了,继续!”

    葛筱云疾声厉色,双手紧攥着,话赶话到此,不顺着走都下不了台。

    小厮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响起嘶哑地呼喊声,和一杖杖闷响。

    孙婆子此刻早已别无他想,唯一后悔的,便是没趁之前一头撞死来个干净,现如今,来体会这剔骨剜肉的滋味。

    她咬牙闷吞一口血沫子,还未到喉间,旁边挥木杖的小厮眯了眯被雨蛰着的眼睛,一棒子打下去,生生又给她打了出来。

    孙婆子蠕动两下,双脚痉挛一抖,不动了。

    那小厮见状,愣一下,忙放下木杖探探孙婆子鼻息,幸好,还有一口气吊着。大小姐只吩咐了打,又没数,又未说打死,要是突然被他这一棍打死了,他也不好交差。

    从里面传话继续打,到现在也不过十五杖而已。

    人情冷暖,向来如此。

    孙婆子与王嬷嬷走得极近,平日也没少作威作福,如今这副模样,虽是凄凄惨惨,让人心生不忍,但执杖小厮并不同情。

    厅中青荷出去了一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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