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

    丑丫头独自坐在湖边，不停地朝水里扔石子，激点波浪。

    而屋内的小暖早已熟睡，静谧的夜，只有石子拍打水面的声音。

    而丛林深处，曲斐慢慢走了出来，看到远处坐着的身影，微微皱眉，然后无视地走进屋内。

    “曲先生，出去买好酒了吗？”丑丫头突然叫住了他。“小暖刚睡着，你就不要进去吵醒他了。”

    曲斐甩了甩长袖，走到丑丫头旁边，“丫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曲先生，京都热闹吗？”

    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会知道，曲斐平静地看着水面，“热闹，和以前一样。”

    尽管北方已经干旱数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京都的繁华。

    “明天，我替先生进城吧！”

    “你？你如何能替我去？”曲斐反问道。

    “这不正是先生所希望的吗？不管是我还是小暖，总要有一个留在京都。如果非得是这样，我希望出去那个人是我。”尽管自己是多么舍不得这个家，可该来的始终会来。“先生放心，我会想尽办法留在京都的，也请你务必照顾好小暖。”

    “他是主子，为主子鞠躬尽瘁是臣子的本分。”

    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丑丫头轻哼一声，“你真的拿他当主子吗？”

    曲斐微微一笑，“丫头对我成见很深啊！”

    丑丫头也笑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在你眼里，小暖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工具，因为他能助你再回官场。明明是一个落魄的皇子，你悉心教导他多年，不过是想着有一日凭借他东山再起。扶持并教导出一位明君的夫子，才真正值得让人敬仰。”

    帝之师，能做天子的先生，那是多少臣子梦寐以求的事。不但能受到天子的尊重，还能让世人铭记。

    曲斐紧紧盯着丑丫头的眼睛，“这么些年来，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心思竟如此剔透。”

    丑丫头反而嘲讽到，“那因为是曲先生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你的野心都快写到脸上了。”

    曲斐也不生气，“不管我的野心如何大，我首先要做便是扶持小暖，如果没了他，我的一切计划都是空想。”

    “我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曲斐，她和小暖还不知身在何处呢。“从你当初跟着我们开始，我就知道你有你的目的。我一直以为，小暖会和我一样，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

    沉默，许久的沉默之后，曲斐才开口，“他亲眼见到母亲死在面前，而仇人却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位子上，接受万民的敬仰，换作是你你会甘心吗？更何况他是云氏子孙，他不会甘于平凡。”

    丑丫头突然就想起白天小暖说的话，我想成为独一无二的太阳。

    小暖，如果是这样，姐姐会帮你的。

    “曲先生，还是给我讲讲如今的局势吧。”

    曲斐满意地点头，“丫头，待到功成之日，你也会得到万人称赞的。”曲斐也不再站着，轻轻坐了下来，“丫头，进城之后，绝不可说出你的真实年龄，你要知道，如今可没有几个和你同岁的孩子。”

    “我知道，那一年出生的孩子大都葬在红楼下。”而自己更是出生在最不祥的那一日。

    “在京都，云氏是皇族，尊贵无比，但他们大都住在皇宫，或者在遥远的封地，你应该是很难遇见。除过皇室，便是那贵为丞相的上官家，上官桀此人深不可测，就连当初的景和帝都对其礼让三分。无论坐在龙椅上的是谁，都不会影响到他丞相的地位，此人不可小觑。”当初在朝为官时，曲斐就从未想过能超越他。

    听到上官桀的名字，丑丫头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