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轻轻吹来，树叶哗哗做响。

    丑丫头和小暖静静汤着，身后传来老人的鼾声，小暖双手堵住耳朵，却还是听得见。

    听到动静后，丑丫头开口问“小暖，你还没睡着吗？”

    “好吵，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我今天进城听到了很多消息。”丑丫头还是没忍住，“小暖，你想听吗？”

    过了好久小暖才点头，却又马上意识到，背对着自己的姐姐根本看不到，赶紧说道：“嗯，我想听。”

    “就在两个月前，新皇登基了，新皇是先皇的嫡子，是景和帝的亲孙。他叫云诩，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听那些人说，这个皇位本该是摄政王的。”停顿了一会儿，丑丫头又继续说，“摄政王就是原来的连王，他勇闯皇宫斩杀叛贼，救下了现在的新皇。还以国丧之礼，厚葬了被惠王屠杀的先帝和先后，其德其行为九州百姓所称赞。”

    其实，摄政王可以坐在皇帝身边，可以替皇帝决策国事，可以调令军营，可以和皇帝一样……

    听着丑丫头的话，小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里，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骗子，他是个骗子”。

    母亲是云楚连杀的，惠王和他是一伙的，而他云楚连，才是那个真正的逆贼。

    “嗯，确实是个骗子。”丑丫头也附和道，“不过，小暖你要相信，谎言总有会被揭穿。”

    小暖没有说话，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表情。同样，他们谁也没注意到突然就停止了的鼾声。

    次日一早，丑丫头便早早起来，而小暖则是一夜未眠。丑丫头有些担心，只好拉起小暖，让他陪自己做饭。

    所谓的做饭，不过是煮点米粥，可是对于吃惯了野菜汤的丑丫头，已经是相当丰盛了。

    等粥煮好了，丑丫头让小暖先吃，她自己则端起粥，来到老头的身边，伸手推了推。“老爷爷……”

    “不要叫我老爷爷，我还这么年轻。”老头突然站起来，摸着自己凌乱的发丝，看到自己银白的头发，老人也有些震惊，“咦，我的头发怎么这么白了？”

    “老爷爷，你要不要喝点粥。”丑丫头有些害怕这个干瘦的老头。

    “不要叫我老爷爷”看着丑丫头手里的粥，老头一脸嫌弃，“老夫从不食嗟来之食。”

    丑丫头也不再说话，端起粥就向外走去。

    老头拿起腰间的酒壶就往嘴里倒，然而早已喝干的酒壶早就没了酒，老头使劲摇了摇，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将酒壶挂在腰间，摇摇晃晃地向山下走去，“吾之心，可撼九州，吾之胸，可纳百川，吾之血，可润天地，然吾之魂，终不得其所。渺渺度日，不及尘土。”

    即便已经走的很远，还依然能听见老头的声音。

    “这个人，他……真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丑丫头只能这么说。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一个疯癫的老头，着实有些怪异。

    一个时辰之后，老头又回来了，已经喝的醉熏熏的他，还未走进破庙，便倒地不起了。

    丑丫头上前想要扶住她，确被老头一手挥开，“走开，离我远点”。

    错不及防的丑丫头被推到在地，这一下激怒了小暖，跑过去从后面将老头狠狠一推，“你这个蛮横无理的酒鬼，离我们远点。”

    老头缓缓站起身来，放声大笑。丑丫头赶紧拉过小暖，将他护在身后，防备地看着老头。

    “他是不是疯了？”小暖小心询问着。

    “不知道，我们离他远点”丑丫头拉着小暖慢慢后退。

    然而老头笑完之后，就静静坐下，头倚在门扉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丑丫头松了一口气，就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