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夹杂在风中渐渐消失,却又不期然地落在黑子哲也耳中。
黑子哲也停下脚步看去。黑子筱正走在他的前面,此时的她,微微低着头,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包带,从袋子被拉出的痕迹来看,它应该被抓得很紧,就仿佛少女的内心,彷然无措,整颗心都被攥在了一起。
“小筱……”黑子哲也犹豫着叫出声。
“你说啊……”黑子筱一句句重复着这一句话,渐渐地,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用这句话喊出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你说啊,你这家伙不是最喜欢打直球吗?”呐喊声在这个无月的夜晚渐渐扩散,路过的行人以为又是哪家的小情侣没有搞好互相的关系,半夜出来闹,只匆匆瞥了一眼别加快了步子离开,等走了好远之后,才惊觉似乎没有看到少女所对的另一个人,心中不觉惊悚。
黑子筱吼出那句话的同时转了过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抽噎声在她那里响起。黑子哲也这才惊觉,少女此时已经哭了出来。他上前一步,用两只手攥住少女的肩膀,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将心中一直改变着的想法告诉了少女:“刚开始看到筱的时候,心里真的很震惊,又带有一些害怕。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少女,会不会对爸爸妈妈有什么影响。因为是突然出现的人,周围的人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又不知道要和谁去说这件事,于是只能一直盯着你,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家人和周围人的事情。”
黑子筱用手拭去脸上的泪,迷茫地看着柔和着眼神看着她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看见她不哭了,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看来,当时一直的观察并不是没有意义,能够通过观察发现筱的优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每天都会和爸爸妈妈道谢,好像感谢着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天,早餐也会早早起来做好,仅仅是一句夸奖也会高兴好半天,虽然说着笨蛋哥哥,却总是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第一个冲出来。”
黑子筱的脸渐渐涨红,黑子哲也与预期中完全不同的话语让她不知所措。
“所以,我就在想,和这样的筱相处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最后,黑子哲也反问了一句,对少女露出了他那不多得的微笑。
黑子筱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透着破碎的音符,话语断断续续地接不通顺。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就看见了黑子哲也搭在自己两肩的手臂,那上面并没有通常篮球选手的肌肉,白净地仿佛一拳就能将他打倒,可是她知道,这人是一个比谁都有男子气概,比谁都说到做到的人。情绪如潮水涌来,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住了。此时的黑子筱终于放弃了一切,抱着黑子哲也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嘶哑的声音中,放肆着她的害怕与幸福。
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震惊,陌生环境所带来的惊恐。直到遇到了这个世界慈爱的父母,从小便被丢弃的她渐渐贪恋起那本不属于她的幸福,只是心中,还是有着惶恐。那幸福太飘忽了,父母多对她进行一句夸奖,她心里喜悦的同时,却又担心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来,她还是在那个独自一人的小房间里,父母,哥哥这些,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中出现。
可现在,黑子哲也发现了她的身份,解脱的同时是痛苦,却又知道自己曾经是拥有这一切的,直到黑子哲也的那番话说完,她才终于意识到,有人终于承认了她。
原来,她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黑子哲也走在后面,注视着前面的黑子筱。痛哭过一场后的少女冷静下来后立马将他放开,并且红着脸扭过头,直到现在还没有理他。
回家后,黑子筱脸上的泪痕果不然受到父母的询问,在黑子筱用拙劣的谎言说自己是被黑夜吓到之后,黑子哲也被父母唠叨说要照顾好妹妹云云。
黑子哲也答应着父母的嘱咐,却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