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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说话的声音。
俞欢有气无力地抬头瞅了芷兰一眼,继续拿着茶杯发呆。
“诶…”
听到这声叹气,绮蓝扭头看过来,柔声安慰道:“小姐就还剩一天,就能出府找舅老爷了,别总是唉声叹气了啊。”
被“禁足”缠身的俞欢,心底一面惦记着公主府别院的苏芝树,一面惦记外头那生意盎然的郊外初春,着急到根本呆不下去。
“正所谓困人者终困于人。”俞欢摇摇脑袋,做势道:“自作自受。”
绮蓝一乐。
“与其哀叹些这个,不如小姐想想到时候该和舅老爷说些什么。”
提到苏芝树,俞欢来劲儿了。
“绮蓝。”俞欢起身走到绮蓝一旁,自然而然拽住胳膊问:“来跟我说一说,三舅舅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大儒大雅之人,难免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多知道一些,总归到时候会拿捏分寸拿的准一些。
俞欢想到这里,手没放开绮蓝的胳膊,添了一句:“最好能跟我说说,三舅舅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绮蓝是姑苏人,一直以来服侍俞欢也没怎么回过故乡,猛地一下,听到俞欢问到以往的事情,愣了一下。
那个苏府,每当秋季一到就飘满落叶和枯枝的院子,终是一别多年啊…
绮蓝嗔怪地看了俞欢一眼,把手里的锈筐放下,笑着说:“舅老爷定是不会为难你的,放下心吧。”
不会为难。
俞欢松开胳膊,起身揉揉腰,挑着眉头问道:“为何?”
自古大家出怪癖。
“其他舅老爷或许还会另说,可是唯独三舅老爷还真不会。”
“当初苏府的所有小姐少爷里面,三舅老爷和大小姐的感情最是要好,小姐是大小姐的女儿,舅老爷肯定不会为于小姐的。”
绮蓝从小就生在苏府,服侍苏兰兰之余,自是算得上了解这些事。
提到苏府,俞欢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有些抵触这句话,但是一想她的婚事还绑在这户人家上头,闷闷不乐地问:“那喜好呢?”
绮蓝清楚俞欢心里头有个结,自然也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的理儿。
“绮蓝来俞府来得早,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三舅老爷还真有一个怪癖。”
怪癖。
当朝大儒的怪癖,压制不住的好奇心往外头冒泡。
就连一旁静静整东西的芷兰都忍不住侧目而视,掏空耳朵听着。
“什么怪癖?”
“舅老爷特别喜欢别人夸他。”话落,绮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从俞欢的眼睛里头看出了一丝“嘲弄”。
俞府里面基本是各院管各院的事儿,不过像一些常规的米啊面,都是统一分的,包括像冬日里头屋里用得炭,都是有数有量的。
如今是初春里头,虽是有些带凉气,可总是比真正的寒冬腊月要暖和些。
府里其他的院里早就停了烧炭,除了像俞欢的欢心苑。
俞欢怕冷,欢心苑院里几乎到了入冬,处处都得烧着热炭。
俞府统共分下来的那些炭哪里够欢心苑这般使唤,早是烧的没影没踪。
没炭就得买炭。
这炭还不能买差的。像那些上等的银丝炭不但不熏人,而且烧得过程中还能生出淡淡的香味。而一些普通一点的炭,和其比起来就相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银丝炭则是有价无市,皇室御贡之物,像是俞欢就只能从严府的铺子得来一些,那一些根本不够用,就只顶个三两日。
所以只能去选来各式各样的炭烧来给俞欢闻,最后选一个。
炭用得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