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易母就给易贺打电话。
“晚上你一定要过来。这是妈妈的生日,不是他的,你就算再不满,再生气,也不能在今天闹脾气。”
“妈妈的生日”这五个字,让易贺愣怔了一下。
可能是他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了。
就像妈妈说的,这是她的生日,他做儿子的,没理由缺席。
“好,我会去。”
挂了电话,匆匆赶到学校,人还没在容佳身边坐稳,立即就被几个玩得好的截住。
“艹,怎么回事易哥,破相了啊?”
被高脚杯砸出的伤口不是很大,易贺又不喜欢在脑门上贴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因此就那么潇洒大方地凭伤口暴露着,谁爱看谁看。
“是谁干的?嫉妒你长得帅是吧?”
“我艹,谁这么丧心病狂。”
“易哥,你说句话,我们干他!”
容佳在他们围上来之前没来得及撤退,只能被迫坐在座位上。
这时她轻轻地插了一句:“不好好学习,我揍的。”
现场鸦雀无声。“干他”两个字好像还在教室里荡着回音,说这话的人自觉地往后缩了一点点,藏到另一个人的身后。
易贺:
她还真敢乱说。虽然他知道,她是想帮他解围。
可是,她揍的?
有人点了播放键,刚才被暂停的人一下子都“活”了过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容姐做的。”
“诶,易哥,该不会是你在外面乱撩妹,容姐才出手的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在外面胡来呢?”
“这下我也不帮你了易哥。”
“就是,乱撩妹挨打也不亏。”
眼看着事情的真相已经歪到了首都,易贺敲了敲桌子:“还要不要好好学习了。滚!”
几人麻溜地滚回自己的座位上,易贺一脸无奈地看着容佳。
容佳一脸占了便宜的坏笑,偏还要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易贺在课桌下偷偷握了下她的手。
“晚上我要参加我妈的生日宴。”
“哦。”
“完了我看一下时间,要是太晚,我就不去找你了,你等我电话。”
“嗯。”
“这会儿怎么这么少的话了?刚才不是挺大胆吗?”
因为担心前后排听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格外显得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一样。
容佳猛转头,狠狠地瞪了易贺一眼:“还不看书,想死!”
易贺被瞪得通体舒泰,开开心心拿了英语课本出来,偏偏又听到容佳压低声音问:“怎么鼻尖也有伤口?”
因为伤口很小很细,昨晚又太黑,都没看到,今天才发现有一条划痕。
易贺在里面听出担心和心疼,顿时像吃了颗软糖,心里又软又甜。
“可能是碎玻璃刮到了。”
“抹了药没有?”
“嗯。”
他很想说没感到疼,昨晚和她在一起时,他完全感觉不到疼,而且晚上失眠了大半宿,一闭眼就想到她的脸,她的唇,她软软的呼吸,然后就更加睡不着,再然后才终于睡了过去。
再然后的内容要是跟容佳说了,她肯定要说他“耍流氓”。
所以,他只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容佳气呼呼地瞪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她眼下有淡淡的阴影,看样子和他一样没睡好,至于红红的耳尖,就暴露了她没睡好的原因。
易贺心里暗喜,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了只属于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