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易贺低低的喘息就在她耳边。
容佳有一点紧张,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脑子里又模糊地想到一个词:细水长流。
他说过他们要细水长流的,所以他应该不会
容佳倏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要细水长流吗?
嘴唇上还残留着一种异样的触感, 有点热, 有点麻。
易贺的额头轻抵着她的, 微喘着:“对不起。我没做到。”
她听出他语气里那点因为食言而生出的懊恼,这很不“易贺”。
容佳莫名地觉得开心。
“我觉得还好。”她低低的, 小声的, 带着笑意地说, 说完了又壮着胆子仰了下头。
两人的脸已经离得很近,这样很轻易就碰到他。
搂在腰间的手力道骤紧, 掐得容佳腰间发疼。
以前明明也有过好几次经验, 可是和这一次都不一样。
整个世界都是暗的,静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
很远的地方, 遥遥传来几声狗吠。
容佳想到小时候, 还在乡下老家,还是住着农村那种老房子。电灯的光也是昏黄的, 她缠着赵美意给她讲故事。
当时的妈妈还是比较爱笑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容万享还是和蔼可亲的。
嘴唇温热,心口发紧,有一种要麻痹的感觉。
可是不觉得害怕。好像这么做是一件很天经地义的事。
容佳一边手臂上还可笑地搭着易员那件沾了水的外套, 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大脑的麻痹感让她开始无法思考, 最后一点清明里, 她想的是:不要怕,不是每个人都是容万享。易贺不是容万享。
大脑的麻痹最后传到了舌尖和舌根。容佳不知道为什么接吻要咬舌头,不过
好像也没觉得恶心是怎么回事?
甚至他口腔里还有酒的气味,她也不觉得讨厌和害怕。
她把脸埋到易贺怀里,急促的喘息声里,她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这件毛衣好软,刺得脸有一点点痒。
“刚才那样我们就算恋爱了吧?”
易贺很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有点哑:“我觉得是。”
容佳闷闷地笑,好像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你感觉怎么样?”
易贺有点想笑。这个问题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很好。”他说。又问她,“你呢?”
“舌头有点麻。”
易贺这下是真笑了--虽然他是那个让她舌头发麻的罪魁祸首。
也太可爱了吧。
容佳猛地抬头,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鼻子。
易贺闷哼一声,强忍下这次秒到的“报应”。
容佳先是轻呼一声,马上又低啐了他一口:“活该。”
两人都闷闷地笑起来,刚才那个吻里裹满了蜜,把两人的心都浸成甜的。
拥抱也很甜蜜,容佳觉得长这么大,好像从没有这么开心安心过,哪怕现在真没有值得安心的地方--没上晚自习,刚刚翻过墙,还在是外面。
她揪着易贺的毛衣玩了一会儿,低声道:“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刚才我有点晕都没感觉到。”
这是非常意外的意外之喜,易贺当然不可能不配合女朋友的要求。容佳给了他很奇特的体验。
冷漠又热情,成熟又懵懂,复杂又单纯。
他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嘴唇相碰前,容佳还有要求。
“你慢一点。你一快,我就晕。”
他将嘴唇贴上她的,含混地说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