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易贺看了眼容佳, 确认她没有被吵到,这才放轻脚步走出卧室。
那边潘予誉这个傻蛋还在追问:“易哥,是不是真的?怎么闹出人命了--不对啊, 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还在追求阶段, 让我们”
“你听谁说的?”易贺打断他。
潘予誉:“就他们说的啊, 说看到嫂子孕吐了。”
易贺又往卧室里面看了一眼,昏暗的壁灯下, 容佳睡得很沉。
“钟浪在你身边吗?”他问。
“啊?在, 他在。”
“把手机给他。”
手机那边, 潘予誉在叫钟浪,很快里面传来钟浪的声音。
“易哥。”
“你也听说了。”
“什么?”钟浪问, 马上他自己反应过来, “说嫂子怀孕的流言?小鱼鱼怎么这么大嘴巴,这么快就跑去问你?”
易贺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问了另一个问题:“前天让你查的查出来没有?”
钟浪好像很为难:“易哥, 这个真不好查。传来传去传了这么久, 都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人的嘴。”
前面一段时间,学校里忽然有传言, 说他和容佳已经有了亲密关系, 版本很多,有些版本非常不堪入耳。
但凡谣言,作为当事人, 一般都是最后才知道。
容佳那边, 她刚转来没多久, 没有什么贴心的人,自然没人告诉她。
而易贺这边呢,因为他以前作风太坏,这种传言三天两头就要传一次,他那帮兄弟就算听到,也根本没往心里去。
一直到前天他们聊天时无意中提到这件事,易贺终于成了知情人。
而到了今天,很显然又有了一个升级版。
“这样吧,钟浪。前面那个不管它了,你现在带着人去查现在这个流言。这个绝对是今天才新鲜出炉的,应该比较好追查一点。查到了马上通知我。”
钟浪立即说:“我明白。这谁真是他妈的王八蛋,怎么能造这种谣,嫂子的名声算了,我马上带兄弟们去问。就算刨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王八蛋揪出来。”
收了线,易贺回卧室里继续吃饭。
容佳睡得很沉,额上开始有汗。
药起作用了。
可是摸她的额头,却还是热的。
手心里沾上的汗却很快变成凉的。
又胡乱塞了几口饭,易贺丢开便当盒,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帮容佳擦汗。
先是额头,鼻尖,慢慢地掀开被子后,再擦她的露出来的脖颈。
她里面穿得是校服衬衣,易贺的手搭到第一颗纽扣上,又停了下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在趁人之危?
他的呼吸忽然急促,本能里有点蠢蠢欲动,理智上却反复在提醒着不能轻举妄动。
僵持了片刻,易撤回手,拿起毛巾摸了摸。
只沾了一点点汗,还是十分干燥。
这种纱布质地的,非常适宜吸汗。
易贺将被子掀开更多,他自己跪到床上,面对着容佳,右手穿过容佳脖子,单手把她抱起来搂在怀中,同时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没事,你继续睡,我帮你背上加条毛巾吸汗。”
容佳似醒非醒,整个人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易贺忙将那条毛巾从后背塞进去。
他左臂还未痊愈,动作很不利索,又怕毛巾没扯平会硌着她,费了好半天才将毛巾塞好。
容佳又安稳地睡了过去。
易贺忽然想到,刚才好像有点蠢。
其实只要把她翻个身不就同样也可以做到吗?
但是他心里同时有个声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