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可低声说了句,弯腰去捡帽子。
对面那些人却笑开了,连带所有男生和女生。
“笑什么,有病啊?”王洛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他们不友好的视线会刺伤她,他们不明原因的笑让她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丑。她假装平静地站在队伍里,心里因窘迫而恼火。她将帽子戴好。
祈昇几个男生像被传染了笑病,还在笑。几步外的殷玉洁看不过眼向她解释道:“头发飞了。”
竖起的头发已经藏在帽子里,他们不依不饶夸张地笑着,笑得所有人都像看小丑也跟着笑个不停。
刺耳的笑声积聚她的怒火,她发起一声抵抗,“脑子有毛病吧?”骂人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却让知晓自己并非自讨没趣的几个人笑得更欢了。因为她给出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反应,他们觉得自己成功了。
在这场闹剧中,方思梦几人心情大好,承诺祈昇他们军训结束后请他们吃饭。
王洛可在别人一遍遍唤名字声中得知帮她化解矛盾的女生名叫殷玉洁,如玉般洁白纯粹。
她们还不熟。她不会主动凑到她身边,但见到她会主动打招呼和她聊上几句。她的眼神是友善的,不嘲笑c不诋毁,没有丝毫恶意。她的存在感不高,却让每次注意到她的人感到舒服。她对她不算刻意关心,但那样小小的关怀足以温暖这样的她。
王洛可掰手指头算了算军训时间,还超过一周。想到那几个当面背后嘲讽她的人,她甚至感到害怕,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她在水房的镜子前整理自己的短发,她已经因头发被笑话过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的发丝硬,起床总会有一撮两撮无视地心引力向奇怪的方向伸展着,几乎每天如此。如果戴帽子训练,她大可不必担心,但是由于今天一直下雨,下午的训练取消了。男生等会会上楼来和他们做游戏。她宁愿大家都在自己床上井水不犯河水,也好过看到他们笑话她的表情,也好过和他们一起玩无趣的接歌游戏。
她再次将支起的那撮头发淋上水用力往外压,拿开手期待它听话。她闭上眼睛如同许愿一般,听到一个熟悉的嘲讽声:“你觉得长得丑还非要一脸陶醉地照镜子是不是一种自虐行为?”
“当然。怕就怕有人没有自知之明。”丁珀说。
王洛可把眼睛睁开,不敢将眼光定格在脸颊的雀斑上,更不敢让眼光穿透刘海注视额头。头上的那撮头发让她失望。她再没有耐心耗下去,到屋里把帽子戴上了。
男生陆续来了,大家聚在长长的走廊,由白灯清晰地点亮每个人的样貌。
王洛可躲在靠墙的一排里,把帽檐往下压,眼帘垂向地面,希望没人注意到她。
那几个家伙来了。马喆南和方思梦打招呼,拉着祈昇向女生这边靠过来,忽然冲刺抢走了王洛可的帽子。
他们先笑话她不服帖的头发。再让她的帽子在一群男生手里传递,她跑到谁那儿,谁就将帽子传递出去。
一个男生做了个假动作,王洛可没看清帽子还在他手里,向他做出动作的方向看,意识到被耍了,迎来了一阵大笑。
有个男生说:“我把帽子还你。”
王洛可说:“谢谢。”在拿到帽子前他忽然撤回手将帽子扔出去。
又是一阵大笑。
王洛可被耍得团团转,满头大汗,气到发抖。
祈昇说:“你可真是张飞啊。”他伸手拽她那撮头发。
王洛可歪头躲开他的手,斜眼看他。
“哎呀,还不服。”祈昇不会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
众人的起哄就没停,其他班同学也被吸引过来,齐刷刷地往这边看。
王洛可在众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