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王洛可高半头,整体很匀称,有厚嘴唇搭配的五官不算漂亮却有些性感,浑身透出大姐大的味道。
“不好意思,下铺我先占啦。”方思梦坐在下铺上放松地伸展四肢。
“好吧。”王洛可无奈地将书包扔到上铺,外面就吹哨了。
时间还早,太阳还没有那样热情。王洛可还记得初中军训时她和尤梦总在队伍错开时对视,现在站在完全陌生的队伍里,连对视那点盼头都不见了。
王洛可让眼神自由飘过身边一队队娘子军,在错开的一秒心尖一颤,好像有一个无法错过的面容闪过。那之后,王洛可的眼神就不自主地追逐那个背影,那面容却再没出现。
太阳开始在深绿色迷彩服上留下炙烤的温度。高中教官和初中教官用的是相同套路,军姿二十分钟,没人乱动就到树荫下休息。
时间缓慢,帽子遮住大部分晃眼的光,思绪乱飞,皮肤在莫名发痒。
“你!要动为什么不打报告?全体加一分钟!”教官对着队伍中一个表情抱歉的女生说。“再说一遍,想动打报告!”
“打报告”三个字在王洛可脑海里徘徊,她想动,但她不习惯大声说话,她害怕向她投来的齐刷刷的目光,她会慌张c会手心冒汗c会忘记如何反应。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脸颊越来越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
有人报告了,响亮有底气的嗓音,是刚才和她抢下铺的女生。又有人报告了。她们渐渐站腻了,时不时有人出声报告,然后悠闲活动几下再次站好。王洛可想开口,只要大声喊出两个字,她也能解决脸颊发痒的问题。
下一秒开口下一秒一定要开口下一秒
王洛可一直想着下一秒,每一秒都在犹豫不决中过去。为什么要犹豫?明明有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为什么非要拖着?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在人前说话?长张嘴不就是用来吃饭说话的吗?
王洛可过不了自己这关,她想体会那种踏出一步就能解决问题的畅快感,却总在煎熬中备受折磨。
她小学时就有这样的毛病,许是天生胆小,她很怕在很多人面前说话。所以即使她学习一直很好,也从来不在主动回答问题的行列。上初中时她决心让自己大胆些,到最后还在害怕举手。于是这个问题跨越初中拖到高中,她纠结的毛病越来越重,折磨感和挫败感越来越强烈,她还是没有克服。
王洛可快被胆小的自己逼疯。她想要勇敢,她无法跨越。她不想当这样的人。她不想听别人说她内向c听话,她想和很多人成为朋友,她想让家里人c亲戚邻居夸她嘴甜会讲话,她想像站在台上演讲的同学一样荣耀闪光。可是她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主动承担和毛遂自荐,永远怕出丑c怕搞砸c怕辜负别人。无力到让她绝望。
“你怎么还不打报告?”
教官严厉的一声将她唤了回来。她能感受到女生们强行将眼珠转到她的一侧和她们面上的责备之色。她慌张c感到无地自容。这就是自作自受c不肯大方说话的结果。她红着脸盯住地面,祈祷自己的个性全然改变,祈祷窘境赶快结束。
在站了二十七分钟后,她们的队伍向树荫进发。一边的男生还在训练。女生们排排坐,交头接耳地讨论同班有没有帅哥。
王洛可还在为刚才的事自责,很强烈的愧疚,强烈到明知只是一件小事,可能没人放在心上,还要嘲笑自己胆小。
她没有心思看男生,拿起地上的石子放下,再拿起再放下。
男生训练完坐在她们一侧。教官让唱歌。男生开始起哄,“马喆南!马喆南!马喆南!”然后女生也起哄,带头的是方思梦,她已经和几个男生熟络起来了。
马喆南起来,一米七的个头,小眼睛尖下巴,一副狡猾样儿。“唱就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