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多礼物,明天还想带我去买衣服,我暂时没同意,不过看起来他对我有其他意思。”
杨中凯说:“你是想钱想疯了吗?你不知道男的都是什么动物?还假装?你真把我当成你男人了吗?让我眼睁睁看你投进一个色狼的怀抱?”
白梅一听也急了,“那你说,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眼看着儿子都快没钱学画画了,他那幼儿园绘画比赛都得一等奖呢,老师也夸他有天赋。我自己成天灰头土脸没关系,苦了他怎么办?我现在放弃了所有玩乐,成天在顾客面前陪笑脸说好话,都怕碰见以前的熟人。我都恨不得自己化成灰,那样谁都认不出我来,免得越活越丢人!”白梅越说越激动,将这段时间的心理压力全发泄了出来。
杨中凯腾的一下坐起来吼道:“对,跟着我丢人,怎么没见你当阔太的时候说自己丢人?”
白梅冷笑,“杨中凯你怎么那么怂呢?你看看你一蹶不振的样儿?不丢人吗?我一共离开几天,家里那么多酒瓶子,怎么,开废品收货站吗?”
杨中凯在他们回来前一直喝酒,不说从早醉到晚也差不多。在他们回来后才找了个洗车工作,隐瞒了曾经开公司的经历,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满面愁容,还是天天把酒端上桌。
白梅到现在为止没责备过他喝酒的事,她觉得他生意失利又连累了亲人,借酒消愁情有可原。她劝过他几次,他听了也不答话继续自饮自酌。白梅不知道他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今天总算忍不住了。
“好好好,我怂我丢人!谁不丢人你找谁去吧!离婚,离就离!”杨中凯背对着她躺下了。
白梅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你说的啊,别后悔!”她到小屋里去看儿子了。
杨信是个胆小的孩子,不淘气很听话,和其他男孩子不同,一直让他们很省心。他现在缩在床上,见母亲进来了才抬起小脸。
“儿子别怕,你是男孩子不能这么胆小。”白梅拉住他的手说:“听妈妈说啊,不管爸爸妈妈接下来怎样,你都要快乐地活着,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
杨信似懂非懂地点头,度过了一个伤心的夜。
杨中凯和妻子有置气成分,第二天真的和她再次提出了离婚。他想到她要是离开他也许会过得更好,他没有责备她的劲头,他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像年轻时血气方刚以为世界充满美好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愿意放她离开。真离婚也好,假离婚也罢。
白梅的念头里有私心,她的确不想一直这样过下去。她以前就靠男人,接下来还想靠男人,拿着别人的钱帮自己养儿子有什么不好?她可不打算向杨中凯一样死心眼地活着,她还年轻,就算不把日子放在玩乐上也想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她认为自己这样是懂得变通,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就选了杨中凯这么个怂包,遇到一次挫折就被打倒了。
第二天那男人带白梅到高档餐厅去,服务员认识白梅,看她面前坐了个陌生男人还打趣说:“这位老板是谁啊?”
“顾客。”
“你出来工作了?你这阔太怎么这么想不开?我们半辈子都指望别人养着呢,你倒好,放着悠闲的小日子不过,非要自己出来干活。”
白梅嘻嘻哈哈地敷衍,“这不是换一种生活方式嘛。行了行了,快催菜去。”她把服务员支走了。
白梅的情绪黯淡下来,低着头对男人的话题没有回应。
“怎么了?”男人问。
“啊,嗯”白梅看他一眼又低头叹气说:“谁不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啊?要不是家里生意出了问题,丈夫就知道成天喝酒,也轮不到我出来养活家里。”
“你丈夫,很懦弱吗?”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
“嗯。我相信他能振作起来。”白梅的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