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九儿好久没有看过中间界的夜晚了。

    小的时候，她总和爷爷在晚上坐在院子里聊天，夜晚凉风习习，拂过脸庞，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悄无声息。

    此时此刻，微红的月亮高挂天空，时不时被乌云遮挡，露出一半的颜色。

    在这静谧的夜晚，红与黑的冲击，危险与杀戮并存。

    万九儿席地而坐，瘦弱的背影在容谦眼里弱不禁风，可偏偏是这样一般历经沧桑的女子，却要受到三界的追杀。

    有的人生来就注定不平凡。

    她的一生终将颠沛流离，受尽疾苦。

    而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拼尽全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人的威胁。

    白天的时候，晋祁告诉大家，说渥玉还没有死，这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谁都知道，渥玉的眼睛是万九儿亲手挖出来的，也是万九儿下了处死令的，当时戚垣也在场，现在晋祁都说莫胜雪亲眼见过渥玉，论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除非，有人在万九儿离开断崖门之后，做了手脚……

    容谦望了望天上的红月，轻轻向万九儿走过去。

    万九儿感觉到旁边站了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容谦，抿嘴而笑，不多言语。

    容谦也笑了笑，像是安慰，又像是宠溺。

    他紧挨着万九儿坐下，待坐好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容谦说着，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去，恰巧对上万九儿惊诧的目光，于是，他接着说：“渥玉的事情定有蹊跷，我感觉，那个莫胜雪看见的渥玉，并不是渥玉。”

    万九儿愣了几秒，脑海不停回旋着容谦的这几句话。

    渥玉不是渥玉，那这个渥玉究竟是谁？

    “公子怎么知道那个不是渥玉？”

    “你想想看，如果是真的渥玉，被你挖眼又处死，现在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她难道就不想好好活着，非要出来送死？”

    万九儿点了点头，觉得容谦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中间界的最南边，是圣域之地，那里的奇术是最多的，而守护圣域之地的圣女，掌握着三界之中最为神奇的怪术——易容术。”容谦像是窥探到她心中的疑问，一一解答了起来。

    万九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易容术？啊！这个我知道！小的时候，爷爷曾经听他的好友提起过，爷爷本想着带我前去易容，可是又怕圣女起疑，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圣域的易容术是不可外传的，你爷爷这么想是对的。至于那个假渥玉，可能就是圣域的人。”容谦想了想，说道：“既然现在血瞳现世，三界无人不知，我们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打算带你去圣域之地，给你换一张脸。”

    万九儿闻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容谦，“公子，你不是说易容术不可外传吗？你怎么就能肯定圣女会答应你的请求，给我换脸呢？”

    容谦无奈的笑了笑，“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万九儿看容谦这副模样，也没有追问，只是心中不断涌出了许多想法，压在深处，叫嚣着，奔腾着，无可自拔。

    次日一早，容谦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经过几番商讨后，一行人一致通过了容谦的决定，毕竟拼一把总比等死好。

    动身之前，江灵犀和少仁去了外面的裁缝铺找了许多旧衣裳，一开始衣裳并不够数，少仁加了银两，那奸诈的狐狸老板才把二人带到院后的小破屋里，挑了许多小裁缝瞎搞的废衣服来，这才够数。

    带回之后，他们每个人都换上了旧衣物，扮成乞丐，连晋家军都不放过。

    一群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还真有点乞丐的样子。

    万九儿抬头看了看容谦，平时看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