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茶,默默喝。
廖姑姑伸了个大懒腰,又骂廖小雨:“丫的,你都不知道能霸占个值班休息室有多困难,一不留神就被人占用了。我今晚还得连踩夜班,被你弄得缺乏睡眠,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感觉随时都可以倒下。”
廖小雨砸吧砸吧嘴,“姑丈出轨小护士了,你能睡得着吗?枉我还特意托着有脂肪瘤的痛腿过来安慰你。”
廖姑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怪她多嘴,而后沉着脸,好久好久不言语。廖小雨似乎见怪不怪,唠唠叨叨地说:“管不住自己却把责任推卸为狐狸精主动勾引,你自己也混在这个杂七杂八的大染缸里,读书时也没少吐槽,院里每年都有被医生搞大肚子被迫停学的女生,到底是哪里的底气认为自己挑的男人就能像唐三藏那样抵挡得住诱惑呢?啧啧啧,现在30来岁,不仅人老珠黄,还因为长年累月吃不定时睡不定时坏了身子,事业没起色,婚姻没盼头,爱情又死翘翘,你还剩下什么?”
我忙示意廖小雨别讲,可是廖小雨不接受,偏把廖姑姑给说哭。
“你以为我不知道,哪家医院把连续排七天夜班给同一个医生?铁定是你跟别人换班,故意折磨自己,以为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那都是自欺欺人。”
我忍不住唬住她,“廖小雨!你能不能让人冷静一下呢?”我才发现,平时廖小雨对我的毒舌,与对廖姑姑说的狠话比起,程度已算很浅很浅。
廖姑姑将头埋进大腿里,轻轻地抽泣。不知道为什么,她隐忍的哭声触碰到我的神经线,我也忍不住跟着哭,廖小雨越看我越觉得气愤,气冲冲地跑出去。
我了解廖小雨的野蛮劲儿,立马追上去。她跑到值班医生休息室门口,用力敲打房门,大喊:“病危通知!病危通知!病危通知!”
过了一会儿,里头人打开门,披着白大褂,顶着乱发,衣衫凌乱,不耐烦地问:“哪个房?哪个床号?”
廖小雨推开他,大步流星走入房里。我已经已最快速度跟上,但还是慢了,她将被子掀开,露出寸缕未着的身子,那张面孔确实靓丽年轻。
男医生臭着一张脸,将廖小雨推倒在地,骂道:“你神经病?谁允许你进来?这是值班医生休息室!”
廖小雨恶狠狠地说:“真喜欢她,为什么不开房去?你倒知道这是公共休息室,还不快走,在等我把你告到院长那里去吗?”
男医生明显怯懦,臭骂一句:“神经病。”转身离去。我捡起脚下的护士服,递给床上被丢下的实习护士,安慰她:“别怕,我们不是找事儿的……但你要带眼识人,这样的人不值得……”
实习护士匆匆穿好衣服,低着头跑出去。
我沉沉叹了口气,廖小雨忽然说:“在我眼里,你跟实习护士没差别。”我猛地回过头去,廖小雨已经走出这肮脏的房间。
哭过一轮,廖姑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打了通电话跟别人说不顶班了,收拾一下,挽着手提袋,说要请我们下半场,祭奠倒霉的婚姻。
三人在医院附近的大排档点菜吃饭,廖小雨嘴巴不饶人,吐槽道:“真怀念地沟油的味,从前没少吃这家。”
廖姑姑冷哼一声,“爱吃不吃,别扰乱我心情。”给我倒了杯啤酒,笑着吩咐我多吃点。我连忙感谢。廖姑姑看着我,星星点点地笑,总觉得有几丝几许捉摸不透的深意。
“你打算怎么办?人家小护士手段高明,掐准你生不出孩子来,带球作战。”廖小雨问。
廖姑姑收起笑容,不耐烦地瞪着廖小雨,“那你想我怎么办?你们个个都迫不及待要帮我做决定,到底是谁被小三了呀?也不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小姑,这个年代被小三还能忍辱负重当没事人一样过的,除了你,我找不出谁了。你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