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翌日一早,程禹蘅开车送我去地铁站。似乎昨天发生的事仅仅只是一场不愉快的梦,他没有冰冷着脸,我也没有哭得快断气,我们还是如往日一样,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
到校之后,不敢回宿舍,更不敢打电话给廖小雨,一来不想被她数落,二来我自己也过意不去,亏她替我做了这么多心理辅导,都不敌程禹蘅一句话,还不知她昨晚在老四川等了多久。背叛加爽约,是双重罪责。但是同在一个系,而且都是研究生,哪能避而不见。这不,前脚踏进院办,廖小雨就迎面出来,朝我挤眉弄眼,让我往后退,我顺着她的意思,谁料丫的胳膊肘一勾,把我拽了出来。
上课时间,路上没多少人。我挑了些重点来说,一如既往恭敬地请教她:“廖大人,依您所见,他这句话里有多少诚意?”
廖小雨摊出手掌,我自知躲不过,识趣地奉上皇粮卡。没想到她这次是真的往狠里刷,一刷就刷掉我半年的饭钱!杂货店老板娘豪气地往塑料袋里放两瓶可乐,说是私人请的,并承诺会把东西用箱子装好,免费送货上门。
廖小雨咬着5块钱一包的盐焗鸡翅,跟老板娘唠嗑:“服务真好,但货儿比预估的要少,争取下次买更多。”
还少?洗衣粉、沐浴露、洗发水、牙膏、洗面奶、洗洁精全收走,各种零食各一箱。看老板娘打包,嘴里的可乐酸得我牙根直发痛。
走出小卖部,我小声问:“廖大人,买这么多日用品,得用到猴年马月?”开始我以为她顶多就把货架上的零食扫光罢了,她买东西专挑贵的,这点儿我摸得还算清楚。
廖小雨挑眉看了我一眼,高挺的鼻孔都快朝天了,“你、管、我。”
我在心里叹气,不能跟赖皮的人计较啊。“那么廖大神可以给小的指点迷津了吗?”
廖小雨冷哼一声,开始解题:“别走,也就你这类蠢蛋才会上钩。他可能在挣扎期,对你有那么丁点舍不得,但是他自己也在迷惘,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要知道,结过婚的男人心态老大臃肿,早就对小清新啊激情啊没兴趣,要冲出前一段婚姻的失败,重新对婚姻抱有希望,是需要时间的。”
“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廖小雨又摊出手掌,我连忙假装看不见,转身离去。廖小雨远远喊住我,“笨兮兮,下午出城吗?”
我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廖大师姐把同样的课听了三年,早听腻了,但我还算初歌,又是个安分守己的积极分子,从不逃课。何况我今早才刚进大学城两小时不到……
廖小雨对我的吸引力就在此,纵使百般不愿,也能克服过去。我们乘坐大学城3号线公交车,昏昏睡睡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位于旧城区的g城中医学院。
没挂号,廖小雨一路往前,带我来到医院最里头的新楼,乘坐电梯至七楼骨科住院部。每次走进住院部,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空调,没有阳光的走道,让我浑身不自在,仿佛走过的护士随时都会将我押进病房里。廖小雨朝我勾勾手指,叫我快点跟上。经她提醒,我才发现她已经走远了,连忙跑去拉住廖小雨的衣角,怕这个急性子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穿过过道,走进值班医生休息室,里面有六张上下床,六个铁箱,但只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吃了一半的薯片袋,瓜子壳,罐装啤酒,还有文件夹、纸皮袋、医学专著……就连廖小雨见了都打了个颤,吐槽道:“整一个老鼠堆……”
廖小雨走到最靠里头的一个床铺,一把掀开被子,把床上人给惊醒,那人睁眼一看,立马吼道:“你不得好死啊!我才刚躺下三十分钟,不是跟你说了你姑我连续几日夜班了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口气和嚣张程度跟廖小雨是一样的。被惊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