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肃妃近日神态恍惚,听说此事与景王有关?”贵妃不安地看着儿子。
信王凝神道:“唔,此人是从醉银楼里搜捕到的,醉银楼的主人是老二没错。虽说老二平日里爱琢磨旁门左道之术,可他一向胆小本分,不该这个时候将毒蛊旧犯藏匿于醉银楼,那里人多眼杂,绝不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倒是举报到刑部的那个人,其意图让人匪夷所思!”
贵妃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此事不是景王所为,合该他倒霉,人是在他的场子里抓到的,这下想洗也洗不干净了!这个蠢货,旁人根本不用费什么心力,他把自己都能葬送了!”
信王颚言:“母妃这是在心疼他?”
贵妃顿了顿,才又叹口气道:“你也知道,他毕竟在我这里养过几年,虽说如今人在肃妃那里,可这孩子仍然不时地来我这里请安问好,有时比你还上心些!”
“是我怠慢了母妃。”信王垂眼,心里涌起一阵歉意。
贵妃笑笑,按着儿子的手臂道:“当然了,你和柳氏也是孝顺的好孩子。我希望你和他能够如亲兄弟一般,如今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依你父皇的性子,估计会大发雷霆。我也不求你别的,只望着你在朝堂上替他说一句好话。我知道,你的话,在你父皇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分量的,只要留得他的性命在,哪怕是守祖庙也是好的。”听到这里,信王心里一阵苦涩,这么多年过去,只要是景王的事情,每次都能牵动母妃的神经,反倒他的身子病情愈重了,她却闭口不问。求情自然是可以的,动动嘴皮子而已。只是毒蛊本是旧案,皇帝对于歪门邪道引起的民心动向一直痛恨至极,这样大的事情摊在任何人身上,别人求情只会惹火上身。张贵妃,他的母亲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却仍然要他去求情。呵,或许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他竟已经习惯了。
半晌,他强装笑意道:“我会的。”
“不如叫你舅舅进宫来再详细商议一下对策,如何?”贵妃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只得笑着点头。派遣了宫人,信王正自遐想。不料抬首便看见贵妃若有若无的视线游走在他身上。信王笑了笑道:“母妃可是又有心事了?”
贵妃闻言不自觉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目光炯炯地看着儿子道:“话说回来,你也该再添一房了不是?”信王一口茶水卡在喉咙里登时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儿臣已娶一室,柳氏虽居侧妃,但是平日里素俭恭亲,打理府内事务无不周到细致,儿臣觉得娶妻如此足矣,何故又添房?”信王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连忙阻止贵妃的想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柳氏再贤惠宽厚,不曾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便是罪过。嫁进王府四年无所出,身居妃位已是对她的最大恩德了。寻常百姓家尚且以子嗣为大,更何况皇室,这关系皇家颜面,更关系你的储君大计!”贵妃咄咄逼人,丝毫不肯让步。
信王抚额叹道:“柳氏是母妃亲自挑选的儿媳,自嫁给我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母妃你是看在眼里的,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生育之事错不在她,大抵是我子女缘薄,何必强求。”
贵妃再要争辩,出宫传话的宫人此时匆匆回来,却不见张谨言的身影。贵妃不禁气从中来,失望地问道:“国舅可是又拒见了?”宫人埋首道:“张大人吩咐奴才传话给娘娘,并非国舅爷不愿到宫里来,实是宫第森严,多有不便,还请信王殿下亲自前往府上小叙,国舅略备薄酒以待。”
“哼!什么宫第森严?信王的事为何要背着我这个亲娘去商量?”贵妃虽嘴上忿忿不平,可是心里却是感觉暖意融融,毕竟作为弟弟和舅舅,张谨言还是关心着她们母子的,大事当前,她总算觉着有个依靠了。信王适时上前安抚道:“舅舅向来忠直,此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