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诚的日子所以会过的这么平静,有一部分原因是邓鳌在其中做了阻拦,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蒋倩兰发现的那只有短短两三秒的视频文件。
哪怕是技术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视频文件还是因为这种或那种的原因而没能被彻底还原出来,但其中所透露出的讯息还是让魏荣思考良多。
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魏荣还几次跑到学校去,把当时参加打架事件的几个学生叫出来问了话,得出的结论是,几个参与了打架事件的孩子,竟然对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这就很奇怪了,又不是被鬼神控制住了身体,怎么可能连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然而,现实情况又不允许他把几个孩子带回警队去仔细询问,这个,首先就过不了他家太后那一关。至于司诚那边,邓鳌把人看的死死的,甚至还动用了一部分上面的力量,让他连去探视一下,问一问怎么回事都没机会。一时间,整件事仿佛陷入到了一个焦灼的状态当中。
想得多了,魏荣难免会把几个相关的当事人全部用线串联起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空降下来的邓鳌。他的出现,以及他来到自己的大队以后所经手或是正在侦办的案件,在所有案件当中所扮演的角色,仔细回想起来,仿佛都带着一种颇为神秘的色彩,冥冥中,一直指引着自己的思绪飘向某个看起来有些荒唐的结论。
活动一下筋骨,魏荣将摆弄了好一阵子的纸笔收回到抽屉里,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不然还指不定又想出什么不得了的结论来。要知道,让一个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去接受鬼神论,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荒唐劲儿。
恰在这时,魏荣他妈端着一碗糖水给他送了进来,见儿子正站在窗口处拉伸筋骨,就笑着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小荣,喝碗糖水。妈顺便问你点事儿。”
“你说。”大概能够猜得到他家太后想问什么的魏荣,略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就是有关我们班几个孩子打架的事儿,你们单位那个叫邓鳌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为什么还不让司诚回学校来上课,你知道,高三的孩子,可是耽误不起的。”魏母并没提那天在年级主任那里发生的不愉快,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今天的对话放在了另外一个制高点上,反而说起了邓鳌的不是。
“妈,司诚的事儿,我是真上心了,但这其中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跟您解释的清的,而且还涉及到一部分民事和刑事上的纠纷,那就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了。”一边是说不得,一边是得罪不起,被夹在中间的魏荣感觉有点难过,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那更错。
“那我换个问法,司诚不回来上课,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你那个叫邓鳌的同事的意思?”打定了主意,想要把事情问个明白的魏母,哪怕是看出了儿子的支吾,也没有半点想要放弃的意思。
“妈,我这么跟你解释吧,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不但司诚本人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就是邓鳌我现在也是联系不上的,因为上面打了电话下来说要临时调他去其他地方出差。”很完美的借口,直接把所有人都堵在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之外,哪怕他有无数种想要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没有半分可以施展的空间。这还是魏荣当刑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所有的力量好像都打在了棉花上,半点效果都看不出来。
“那这事儿就这么吊着么?”司诚见不到,邓鳌又不见了,只把剩下的另外几个参与案件的孩子和学校晾在一边,不,其实也不算把他们干晾着,邓鳌那边叫了个什么代理人过来,说学校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可这事儿,大人拖的起,几个孩子哪个也拖不起啊!前途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