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诚放学回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的方向拉起了警戒线，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在周围执勤，劝导一些不相干的人和家并不在这栋楼上住着的人走远些，不要在这里围观，以免耽误里面的工作。

    司诚个子不高，走到楼道口的时候，才有住在同一栋楼的居委会大妈发现了他，就赶紧拉着他往前面走过去，边走还边小声对他说，“一会儿见了警察不要害怕，看到家里的情况以后也不要害怕，万事都有我们这帮子老邻居在。”

    听这大妈这么一说，司诚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爸爸，八成又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那个混蛋就是闹的再凶，也不过是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过来揪了人去说服教育一下，顶天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是极限了，更多时候连一天都用不上就会把人给放回来，像是今天这么大的阵仗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因为有人领着，在外围负责执勤民警又刚好是认识他的，所以也没什么人为难司诚，让他一路很是顺利的来到三楼自家的门口。

    但是当他看到满地散乱的家什，以及明显不应该是属于他家两个男人的女士内衣，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儿后，晓是他再镇定，脸上还是变了颜色。

    “司诚是吧？一会儿进去以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魏荣在初步勘察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听附近邻居说过，今天出事的这间屋子的主人除了已经死在里面的男人外，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半大小子，是他儿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能先告诉我，里面发生了什么么？”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司诚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将视线牢牢的锁定在从自家屋子里迎出来的，一脸正气的男人身上，似乎不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就不肯罢休的模样。

    “里面死了两个人，已经有片警过来辨认过尸体，男的是房主，女的身份暂时还不清楚。”魏荣看着自己对面少年的脸色在几个呼吸间就连变了好几次，脸上也跟着显出几分兴味来。如果不是能够肯定，屋里那对男女在出事的时候这少年还在学校里上课，他都要怀疑里面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了。

    死了么？

    司诚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跟着恍惚了一下。

    以前，男人还活着的时候，他总是在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摆脱掉这个整天只要有闲钱就只知道喝酒赌钱嫖女人的人渣。但当这一天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司诚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种感觉在他见到男人尸体的时候变得尤为明显。

    司父的死状有点惨，他裸身半趴伏在床上，头部似乎是受到过猛烈的撞击，留有很明显的血痕，但这和他被压在身下，几乎将床单全部洇湿了的血迹相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在距离司父不过半米远的地方，一个同样光裸的女人，仰面躺着，腹部似乎是被人连刺过数刀，几个窟窿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是狞憎的外翻着，司诚毫不怀疑，这些伤口下面的内脏肯定也已经被刀子捅烂了。

    害怕么？

    几乎从小到大都一只脚踩在刀尖上生活的司诚除了觉得司父死的有点难看以外，到是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或许从前他曾经有过，但在过去十几年里，早已经因为麻木的把这种感觉遗忘了。

    其实，要细说起来，死人和那些放在砧板上待价而沽的肉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被收拾的很干净，又被分门别类的放置在不同的地方等待有人来购买，而另一个则是让大多数的人类敬而远之罢了。

    魏荣显然是没料到这小孩儿会在看到自己父亲的惨状后，还能如此镇定的退出房间去，略愣了一下才吩咐了让人把尸体装好抬出去，自己提步跟这小孩儿走到外间。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