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写满一黑板的那种,什么用吟咒加持、上章告文来抓鬼抓到鬼之后还要做步罡道场、听候判官断案再之后才能判断是直接处理还是送到阴间听下面发落。
结果呢,请假的大佬赶着回去上课,一骰子直接让鬼灰飞烟灭了,渣都不剩,给的理由还相当理直气壮。
“这种鬼东西留着给阎王他也不要吧?”
你又知道他不要了?!
卷宗薄薄的一本,晏椿花了一点点时间就翻完了,大体上和路西野说的八九不离十。
卷宗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些“特殊物证”里有一件东西值得深究。晏椿特意拿出那卷鱼线,果然,铃铛的小手镯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声响。
“这卷鱼线给我,我晚上去水坝那边要用,其它你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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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午夜,晏椿骑着道观唯一的交通工具电瓶车,踩点赶到了越城城西水坝。
下旬的月亮够大够亮,照亮了整片水库,只有灌木丛的影子依稀显现出诡异感。
空气中的湿漉感很强,没走一会,晏椿就能从头发丝儿上抹下一层水来。
水坝这边的巡逻警还在工作,拿临时证件和巡逻警打了招呼,晏椿便往案发现场的隔离区走。
城西水坝是由越城防汛办公处自主修建的一个小规模水坝,拦住了上游越河的支流形成一个小型水库,而江临作案的这个案发现场就在水库外沿的一片沉积滩上。
被吞鞋的虽然是巡逻警,但第一时间被袭击的是在沉积滩上垂钓的路人。
案发现场被特派队用警戒带隔离开,晏椿靠近了一点,他口袋里的小手镯又一次隐隐震动。
从她到这开始,手镯就发出不下三次的反应,晏椿有点疑惑铃铛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黑夜静得渗人,还带着夏日里的闷热,晏椿在警戒带外围等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有了动静。
她眼看着那卷和特派队证物一模一样的鱼线从灌木丛后方滚到了案发现场的那片空地上,散发出阵阵阴气。
铃铛迈着小腿拨开了几乎有他高的灌木丛杂草,怯怯地躲在水库边的大石头后面。
他刚才不小心把玩具滚过去,真是愁死鬼了。
换做平常没人的时候,或者随便站了谁,他都是敢去捡的,但现在那里站着晏椿。
铃铛别扭地咬了咬自己的指头,盘算着到底要怎么办。
那姐姐是个人吧,按说应该是看不见他,可是他刚才不小心和她对视之后,就觉得这个姐姐的眼神怪怪的。
铃铛露出脑袋再看了她一眼,腾地便缩了回去。
嘤嘤嘤,那个姐姐朝他走过来了!
就在小铃铛纠结是进还是退的时候,晏椿轻轻叫了他的名字:“铃铛?你过来呀!”
那姐姐在叫他。铃铛再度探出脑袋,发现晏椿已经越过了警戒带,他立刻变得警惕,神情异常严肃地看向晏椿。
才小小的一只,防备心就这么重,晏椿更加心疼,也不激进,就在他十步之外停住,把布袋里的小手镯拿出来。
“叮铃叮铃”的熟悉声音让铃铛放下了一点心里的戒备,奶声奶气地问着晏椿:“你为什么有我的小手镯?”那个小手镯是他死了之后唯一和灵魂在一起的死物,是他爹爹亲自给他打的,因为害怕弄丢,所以他拜托锦绣先生帮忙保管。
晏椿拿着镯子的手一松,小手镯便自发飘到了铃铛的小腕子上。
“锦绣先生和小朋友们以为把你弄丢了,到处找不着你,所以请我帮忙的。铃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说完也认认真真和小朋友解释了遇到锦绣的经过。
有了小手镯和晏椿的解释,铃铛才是真的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