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她直觉不好,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女孩略显恐惧的表情刺痛的陈清河,有股气从胃里顺着升上来,好像火山爆发,熔岩烫的他难受,积攒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敛目,沉着张脸,脸色黑的吓人。
“闻欢,你应该不会天真到相信陈思宇是真的喜欢你吧?”
蛇打七寸,越是熟悉你的人越知道刀子捅哪里你最疼。
陈清河现在已经失了理性,他控制不住口不择言,他嘲讽一笑,迎上闻欢水光光的眼睛,抽丝剥茧:“陈思宇,六岁丧父,母亲三年前因尿毒症入院,家里有一个五岁的弟弟。”
“上有老下有小。”陈清河一顿,残忍地嗤笑,“闻欢,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闻欢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陈清河,不冷静,也不淡然,他已全然没了平时的隐忍克制,脱胎换骨,披上了一层狠绝的戾气。
英气的双眉拧成一团,结成突兀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双眼通红,漆黑的眼底浓出了一团雾气。
闻欢摇头,难以接受他的突变,陈清河勾挑左唇:“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舒了一口气,弯了下唇,“好心”帮她解释:“简单来说,他和我一样,对你好,关心你,只是因为你是闻家的小公主,如果你不姓闻……”
“啪!”一巴掌扬手挥到陈清河的脸上。
闻欢眼带水光,她颤抖着手,盯紧陈清河侧过去的半张脸,心一抽一抽的疼,她攥紧手慢慢放下,哽咽地说:“陈清河,我不许你诋毁他。”
心骤然一缩。
陈清河站直,他皮肤很白,一巴掌落下去,左边侧脸上落下清晰的红色掌印,刺眼得很,他冷笑,看进她含了泪花红彤彤的眼睛,丝毫不怜惜:“为了他打我?”
闻欢抿唇不语,她心里清楚得很,并不是因为陈思宇,而是因为那句“他和我一样”。
但她不想解释,也没心情解释,被伤过太多次,她长了记性。
她再也不想把快长好的伤口撕开,给陈清河再捅一刀的机会了。
血淋淋的。
闻欢又不争气地哭了,她一把擦掉眼角的泪,绕过他想走,手被人扣住,陈清河的掌心温度滚烫,他盯着闻欢柔软的耳廓,小巧可爱,被冻得红通通的。
他沉着嗓子说:“闻欢,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闻欢挣开他的手,又控制不住落了泪,她烦自己的不争气,心里也堵的上,她问:“陈清河你烦不烦,你不烦我都要烦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吗,正好,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我们一拍两散皆大欢喜,你应该开心才对,你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怎么,你难道现在想告诉我,你其实喜欢上我了吗?”
闻欢的眼眸澄澈明亮,里面一片赤诚坦荡,她就是这样,一往无前,敢爱敢恨。
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清晰的,模糊的,陈清河盯着看了一会儿,恍若被灼伤了,他视线下移,盯着她通红的眼眶,一字一句低缓问出来:“不喜欢我了,那你哭什么。”
闻欢倒吸了口凉气:“我愿意!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别人拉屎放屁吗?”
她甩开他离开,这次陈清河没有拽她,只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声呢喃:“谁都可以。”
“陈思宇不行。”
……
所以到头来,他在乎的不过还是对闻家财产有企图心的陈思宇。
他并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也不在乎她到底喜欢谁。
只要不是冲着闻家来的,谁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