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心里倏地一抖,手中的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信然看了,朝他投去别样的眼光。
“她现在在哪儿?”容瑾开口,嗓音沉冷。
“法华寺。”王役长说道。
“嗯。”容瑾站起身,肃杀之气,瞬息而成。
绕过桌案,大步往房外走,程信然跟上去,“督主,你现在要去法华寺吗?”
容瑾转过头,那眼神就跟冰刃似的落在程信然身上,他暗自吞了一口口水,他好像说错话了,接着就听容瑾冷着声音说道:“马上派人去一趟侯府,告诉侯爷,温小姐人在法华寺。”
“是。”程信然不再多说,接下命令。
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有意思了。
安陵侯收到容瑾递来的消息,立即带人往法华寺而去。
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望着他们消失在街头的身影,温老太太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红了眼眶的长公主,走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新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嗯。”长公主抬手,优雅的擦了擦眼角,说道:“您先回去吧,有消息我马上让人通知您。”
“没见到阿新平安回来,我又哪里放心?”说着,温老太太转身往里走,长公主跟上,旋即听她说道:“今天定郡王前来下聘,原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哪知道又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这阿新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有关陆思懿的事,督主府那边并未袒露,只知道温如新被带去了法华寺。
长公主抿着唇,没有吭声。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这心里也不安宁。
至于下聘未成,在她看来或许并非什么坏事。
到底,沈云薇的存在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只要定郡王一天不放下她,她这心里就时刻膈应着。
难受。
再说那定郡王在听得采凤的话后就直接去了宋雪卉的闺房,这会儿正站在门前,抬手,叩门。
泡在浴桶里的采萱,听得门外的声音,心顿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吭声。
没得到门内的回应,定郡王淡冷出声,“雪卉?”
依旧没有回应传出来。
采凤站在他身后,强压下心中升起的忐忑和慌乱,“郡王爷,要不奴婢进去看看?或许,小姐又睡着了没听见声音。”
“不必。”定郡王漠然拒绝,抬手,直接推开房门。
“郡王爷!”采凤瞠目,惶恐之下迅速走进门将他拦在了门前,“郡王爷,小姐在沐浴,您这样闯进去恐怕对小姐的清誉有所影响吧?而且,刚刚您说了只是听听小姐的声音。”
定郡王冷挑下眉梢,“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我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在沐浴?让开!”
换句话说,采凤的话,他根本就不信。或者说,他怀疑温如新的失踪,很有可能跟宋雪卉有关。
他没有证据,只是一种莫名的猜测。
他眼底的怒意,采凤瞧得清楚,暗自吞了吞口水,退让至一旁。
到了现在,她也唯有这么做。
到了现在,她只希望发现她们存在欺瞒之后,惩罚不要太重。
定郡王冷冷地瞥她一眼,大步往里走。
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湛哥哥,是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动肝火了?”
话落,宋雪卉自屏风后款步走了出来,定郡王停下脚步,眯眼看着她。
此刻的她浑身湿漉,轻薄的外衣被打湿,勾勒出她曼妙的腰身,别有一番风情。
采凤瞧着都红了脸,不过更多的是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