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母亲的上房门外,却突然发现这里竟多出了四个陌生的身材高大的挎着刀的汉子。
她定了定心神,一边叫着:“娘,”一边迈步进门。
海棠迎了出来,“小姐,夫人正等您用饭呢。”
看到进来的只是小姐一个人,海棠的脸色变了变,暗道木荷这丫头,昨天侥幸被夫人饶过,今天竟又犯了这样的大错,真是皮痒了。
沈希微进门便先看到室内许多摆放整齐的箱子,母亲竟是已经都收拾好了,动作好快,希望她还来得及。
“昨夜睡的不好?”沈夫人已然看到女儿微青的眼眶,布满血丝的双眼,“又做恶梦了?”
沈希微忙摆手,“没有,娘,没做恶梦。”再做恶梦,母亲定会以为她中邪了。
沈夫人便要去点女儿光洁的额头,“那是想到什么觉都舍得不睡了。”
沈希微下意识倏地一侧身避开了母亲的那根手指,惹得沈夫人又是一怔。
“娘,门外是什么人啊?”沈希微仰起头问母亲, “他们怎么都带着刀。”
“门外,”沈夫人略一回神,“哦,那是镖行的人,你父亲听到他的宝贝女儿害怕遇到劫匪,特意请了镖行的人护送大小姐进京呢。”
父亲,父亲请了镖行的人,那也就是说父亲相信她说的喽,沈希微眼眸一亮,“我爹真好。”
沈夫人笑笑,“只是爹好,那我可要伤心了呀。”
沈希微拉着母亲的胳膊,“我娘也好。”
母女俩便一同笑。
一侧耳房,沈致远看着两个儿子将自己的书籍并往来信函一并装箱,他则亲自动手在箱子上粘了封条,轻轻地拍了拍箱子,才命小厮将其抬了出去。
“走吧,”沈致远两手分别揽上两个儿子的肩头,“用了饭我们便启程回京。”
沈自谦闻言下意识地想到小妹,“微儿肯定开心极了。”
沈希微是真的很开心,自家的护卫再加上这么多的镖师,那些劫匪肯定不敢下手了。
于是这顿早饭,沈家人吃的前所未有的轻快。
饭后,沈希微同母亲上了居中的那辆马车,乳母和丫头们分坐了前后的两辆车,余下六辆车则装着他们的随身物品及在海州、金州采购的土货。
沈致远及两个儿子并三人的小厮皆是乘马,然后沈家的十二名护卫在内,金州请来的二十位镖师在外,一行人很快离开驿馆,沿着官道南下。
沈希微望着帘子外面,金州驿馆四个大字已越来越小。
“啊,鸽子!”这时有一只白鸽从驿馆内飞出,很快来到沈希微的马车上方,振翅向高空飞去。
打马走在一侧的沈自谦听到声音凑过来,“妹妹喜欢鸽子吗,到了京城三哥买给你好不好?”
马上的年轻人眉目清爽,唇角含笑,看似胸无城府,光风霁月。
沈希微却恍惚记得,这位三哥其实是个真正七窍玲珑心的人,父亲对他期许甚大,曾说光大我沈氏门楣者,非自谦莫属。
“三哥,说话算话哦。”
沈自谦大笑,“三哥同你,什么时候不是说话算话的。”
“好了,外面风寒,快放了帘子吧。”车厢里,沈夫人活动了一下身子,“微儿,可还坐得惯吗,用不用告诉你父亲走的慢一些。”
这马车虽铺了厚厚的垫子,但颠簸感依然强烈,再加之路上积雪,沈夫人生怕女儿觉得不好受。
沈希微吁了一口气,“娘,我没事的,就是现在天太冷,要是暖和,我也能像哥哥一样骑马的。”
看着女儿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明媚,沈夫人心中一松。
“娘,二哥、三哥是不是回了京就要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