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歇息了。”
一旁侍立的小姓提醒道。
鹤千代看了眼窗外,月色正浓,已经过了他平时歇息的时候。
他放下毛笔,把满桌的字帖收拢在一起,
“晋一……”
他刚想叫对方把这些烧掉,突然想到对方今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他面不改色,吩咐身旁的的小姓,
“拿一个火盆来。”
“拿去外面烧掉。”
鹤千代吩咐。
这是晋一刚学会豪火球之术的时候的事,鹤千代让他把自己的字帖拿去院子里的人造湖边上烧掉。
“写的不是挺好的吗,我可写不来这么好看的字。”
晋一看着对方的字迹,顿时觉得有些可惜,
“为什么要毁掉。”
“我的真迹不能外传,会有麻烦。”
“烧掉比较保险。”
鹤千代轻呼一口气,吹干纸面上的墨迹。
“哈?”
晋一有些不太理解。
“滇州之虎服部金世,乃信阳君座下重臣,以通敌叛国之罪被斩首于闹市,你可知为何?”
鹤千代神色平静,仿佛在讲什么事不关己的故事。
晋一愣了愣。
信阳君是现任大名,滇州之虎服部金世前两年曾教过鹤千代书法,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晋一也曾经和对方有过几次交谈,可以看出对方是一心想要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希望百姓能够过上安居乐业吃饱穿暖的生活的有志之士。
这样的人怎么会叛国?
晋一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那样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会私通敌国。
“因为铁证如山。”
鹤千代继续说。
晋一还记得,当时所谓的罪证是一封服部金世的亲笔信,写给敌国大名的信。
据说直到行刑那天,服部金世都没有承认过自己通敌叛国,他不停的申明那不是他写的,然而铁证如山,信上的字迹和他的一模一样。
“拿去烧了吧。”
鹤千代说,他把那叠字帖放到晋一手中。
晋一沉默的接过,一叠本来应该轻飘飘的纸张,他却觉得有万钧的重量。
鹤千代把一叠字帖扔进火盆,看着火舌把纸张吞噬,最后只余下灰烬……
“夜灯不必熄了。”
他止住来伺候他歇息的小姓的动作,
“你退下吧,今晚不必守夜。”
“是。”
对方退下。
鹤千代刚准备入睡就被那个从窗户翻进来的家伙打断。
刚躺到床上的鹤千代面无表情,
“我不记得我允许过你在我睡觉的时候进来。”
“我看见夜灯未熄,以为你没睡。”
晋一答道。
“我睡了。”
鹤千代说。
“那为何不熄灯。”
晋一反问。
鹤千代一时语塞,他换了个话题,
“我要的东西呢?”
“你知道我最讨厌写字,我亲口讲给你听吧……”
“你在大名府过的好吗,鹤千代殿下好相处吗?”
泉奈关切道。
“除了出入很麻烦外其他都挺好。”
晋一不喜欢大名府,除了鹤千代外,那里并没有任何值得他喜欢的东西,但他并不想让哥哥们担心。
“至于鹤千代殿下嘛,他虽然总是板着脸,但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晋一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是我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