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海风清爽,克里斯倚在甲板的护栏上吃早饭。这一周来,海上的浓雾渐渐散去了,难得的好天气又回来了,船上的客人们又兴致勃勃地整晚整晚的开始舞会,吵得人不得清闲,也就只有早上安静些。
有几只海鸟被吸引过来,落到海面上。克里斯随手掰了吐司,一边吃一边喂,好不悠闲。
突然,海鸟像受到惊吓了一样,拍打着翅膀慌张地逃走了。哗的一声,人鱼从水面上露出头来,银色长发湿漉漉的,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克里斯。乍惊之下他手一松,吐司直接掉进了海里。
克里斯:“ ”
上个星期六早上,克里斯在宿醉后的剧烈头痛中醒来,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午饭时问了扎克,侦探先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告诉他,他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摔下甲板差点儿淹死。
克里斯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又死活记不起来。然而当他晚上回到自己的船舱,看见塞谬尔隔着床边的玻璃窗百无聊赖的等他的时候,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颈。他的后颈上有两个淡淡的红点,像被毒蛇咬过的伤口。克里斯气呼呼的摔门出来,对着人鱼大喊:“你为什么要咬我!?”然后他马上回忆起人鱼尖利的獠牙和翠绿的毒液,顿时感觉自己双眼发黑两脚发软,感觉命不休矣;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人鱼这三年来英语退步的太快,塞谬尔看起来完全没有听懂,隔着窗户冷漠地看着克里斯。
克里斯简直要被气死了,他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费力的爬上台阶挪到甲板护栏旁,感觉后颈一阵阵麻痹,全身无力,血液上涌,呼吸困难;几乎是同时,人鱼从甲板下的海面探出头来。
克里斯:“我要死了。”
塞谬尔浮上来,蹼爪抓住栏杆,精壮的上半身露出水面。
克里斯有气无力道:“我要死了。你为什么要咬我。”
人鱼靠近了些,一向透露着冷冽的锋芒的眼睛,此时却有着几分温柔的爱意;塞谬尔伸过湿漉漉的蹼爪,锋利的指爪收回了爪鞘,轻抚他的后颈;克里斯鼻尖闻到一阵融合了迷迭香、青草香以及,西洋柏的清香,令人他不禁恍恍惚惚间联想起地中海的凉爽微风,以及年幼出海时在午后感受到的和煦温款的阳光;塞谬尔微带凉意的指尖拂上他后颈敏感的肌肤,一阵的酥麻沿着他的颈椎扩散下去,克里斯不由得轻微的抖了抖,唔了一声,感觉软绵绵的浑身无力,差点没站稳。
耳畔传来人鱼的低哑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chris… chris…”
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吐出,生涩的还带着点儿卷舌,“e…e with …”塞谬尔的手爪温柔的抚摸着克里斯,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声音冷冽生硬却透出柔情,“… i want … chris…” 人鱼的声线低沉,却如同催眠一般的摄人魂魄;克里斯不由得枕在他的肩头,感觉浑身乏力,但还是保留着一丝神智,挣扎着问, “我…被你咬了,是不是要死了…” 人鱼愣了一下, “不…克里斯…, 我没有毒腺了。”
克里斯: “…”
克里斯:“!!!“
他猛的一把推开人鱼,前一秒还觉得四肢无力,浑身发软,现在突然觉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全身充满力量,只恨不得跳下去把人鱼好好收拾一顿。
塞谬尔:“???“
上一刻还柔情蜜意地搂得好好儿的,下一刻就被克里斯推下甲板,人鱼茫然的看着他,划拉了一下尾巴。
克里斯:“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然而事实是,从那以后,塞谬尔就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