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又成大字形躺回草地上,“哎,狗子,你说这都快未时了,无音怎么还没回来?”狗子又爬到她身边来,扒拉了一下她鬓角的长发,好奇的说,“姐姐,无音师父有些怪。” 如是疑惑地侧首,“奇怪?哪里奇怪了?”
狗子撑着脖子思索,“我常常看到他对着姐姐发呆。”如是讶然,“发呆?看着我发呆?”狗子点点头,“昨晚,他好像一夜都没睡,翻来覆去的,害的我也没睡好。今天一个上午都好像躲着姐姐。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啊?”
如是倏地坐起身,思索了半晌,歪着头对狗子说,“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说的,等他回来好好问问他。”一直到傍晚快吃饭了无音都没有回来。
一直到戌时三刻无音才回来,他看到院子里坐着的如是吓了一跳,“你还未歇息?” 如是边起身边说,“我让狗子先睡下了。”停顿了一下,看着走到她跟前的无音问道,“无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闻言无音竟然有些惶然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惊慌,“我我怎会有事瞒你。”一会后就恢复了常态,立在她五步开外,淡然的单手合十的说,“对了,明日,无音就要告辞了。”如是瞪大了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慌感,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无音盯着被她拽着的衣袖,垂眸轻声道:“无音本是奉了师命下山入世修行,只是这十来日为了你方才耽搁了。”如是心下一沉,施施然转过身往屋里走。他上前一步,唤了一声,“如是”
如是停下脚步,这是无音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转过身看无音,他竟是面色愁苦微侧着头,“再不走,我怕愧对佛祖”
如是就着他的话思索了好久,才猛然惊醒,惶然的后退了一步,“你你”他垂首握着本挂在手腕上的佛珠,“二十年的修行竟敌不过十来日”“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明c明日,吃过早饭你便离开吧!”如是脸色苍白的后退,然后快速的跑进屋子里去了。
如是惊魂未定的回屋爬到床上,拉过被子裹住自己,似乎觉得这样子可以温暖下她惊慌的心灵,她自然是知道无音是怎么了,可是
如是从小便信奉佛教,所以当她历经生死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遇见无音后,他是她曾经信仰的一个具象所在。说白了,就是把无音当成救她于苦难的菩萨一般,成了这十几日来一种安定她心灵的力量。
可是今天他却告诉她,因为她他动了凡心,这太令她感到惊慌,原来她所信仰的,真的只是一个人,一个男人,肉体凡胎而已。有一种信仰崩塌的绝望感,整夜都围绕着她,辗转反侧。
后来睡得昏昏沉沉的,想起来却是睁不开眼睛,恍惚中隐约听到狗子的声音,“无音师父,姐姐,怎么了”“姐姐的额头好烫”
声音隔得好远,最后听不到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如是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抱膝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四周静悄悄的,瞬间又突然亮堂了。对面缓缓走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记得,是她的母亲,无数次的在梦里见过的母亲。
妈妈走到她跟前来,轻轻弯下腰,笑着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怯生生的抬起头哭喊着,“妈,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我害怕,我好害怕”
妈妈蹲下来,嘴角带着如莲花般淡雅的笑,“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怕?”她呆呆的看着她,“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晓兰啊。”妈妈还是笑着问她,“你是谁?”她开始低头思索,妈妈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如是,不再是晓兰了”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她是如是,不再是晓兰了
妈妈继续说道:“害怕不能成为逃避生活的理由,纵然人生有七苦,你也应该去面对c去承担,这叫出离心,是一种勇敢的心。不要把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