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的人铺开宣纸画画,有的人削竹篾子,有人做风筝骨架,有的人拿着尼龙绳做风筝线。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林安和陈南星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那里伸长脑袋看大家忙碌。
几个小时之后,陈南星奇迹地看见大头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蜻蜓形状的风筝,色彩绚丽,展翅欲飞,陈南星在城里看到的风筝都是挂在商店墙上的成品,或者是已经放飞在天上了,总感觉少了一点风筝该有的灵气。这只风筝从无到有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参与其中创造的东西到底还是有了一种休戚与共的感觉。
陈南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摸风筝,大头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拿开你的爪子,我还不知道你,下手没轻没重,别再把它弄坏了,它可是要上战场,替我们拿回荣誉的。”
陈南星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不摸就不摸,小气鬼。”陈南星这一次肯乖乖听话确实是因为害怕自己把它碰坏了,颜料还没干,一不小心就会把它弄花掉的。
大头带头,举着风筝,带着一大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北坡走去。顺着柏油马路往东走去,在村子的尽头往北向北拐一个弯,就看见一眼望不到边的冬小麦地,此时借着春风疯长。风吹温柔,阳光正好,今天是个好天气。像水洗过一样的蓝天上,伴着白云飘着几只风筝。大头抬起右手放在眉前,遮住光举目四望,看见飘得最远的那个风筝,一脸的不悦。
那个风筝是蜈蚣的形状,飘得太高了,林安看不清楚它的模样,只觉得它比一般的风筝略大。
大头一脸忧愁地看看自己手里的风筝,叹了口气,轻声道:“遇上对手了。”他并不着急把自己手里的风筝放飞,而是让豆子去打听那个风筝的来历。豆子接到命令一阵风似地跑走了,过了一会儿又一阵风似的飘回来了。
他告诉众人,那个风筝是隔壁村的刘大爷给他的孙子做的,由他们村里的刘星拿出来放,刘星是他们村里的老大,和大头做了好几年的死对头了,两人表面相安无事,实际上暗地里叫了好几年的劲儿了。听豆子的语气好像这个风筝就是刘星专门拿来向大头炫耀的。刘大爷常年在外,最近刚回来颐养天年,听说他没出去之前在本地还是一个有名的木匠。
大头没说话,拿着风筝带着大家又回去了。饶是大头再聪明,现在也拿不出好的方法来度过这一关。在空地上,大头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走来走去,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使他不甘心就此低头认输,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没有制作风筝的高手,他也束手无策。大家有的蹲在地上,有的靠在树上,有的坐在倒塌的墙头上一筹莫展地苦思冥想。
“唉,我想起来了,我爸爸以前跟我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曾经提到过林安的姥爷扎风筝是一绝,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扎了。”涛涛惊喜地大声说道,打破了沉默。
“嗯,我也听我爸爸提过。林安姥爷扎的风筝可好看了,很多村的人都可羡慕了。”秋燕附和道。
沉重郁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
“可是林安姥爷都那么多年没有做风筝了,现在还愿意给我们做吗?”不知谁不合时宜地泼了一盆冷水。大家顿时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林安,姥爷会同意给我们扎风筝吗?”陈南星面对林安问。
林安仿佛愣住了神,她一脸茫然地说:“我怎么不知道姥爷会扎风筝呢,从来没听他说过,也从来没见他扎过。”
大家听了他们的对话才想起来林安一直在旁边站着,大头走到她身边问:“你能不能和姥爷说说,让他帮我们扎个风筝?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不能扎的话,也不勉强,只是问问而已。”
林安点点头说:“我回去问问姥爷,你们在这里等我。”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