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当自己第一次见到纽特,他还是个稚嫩的孩子,在霍格华茨三楼的角落游荡。丁点小的孩子在每一个经过的房门前停滞,邓布利多叫住了他,最开始他以为这个学生迷路了,准备领着他前往赫奇帕奇休息室,才走几步路,对方就止步不前。
“我还不能离开。”纽特说,他的声音很小,神色间带着不自然的掩饰,时不时地往身后的房间望。
邓布利多告诉他这不符合校规,若要寻找遗漏的物件,自己可以代为寻找,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孩子仍旧拒绝了。问了好一会儿,纽特才吞吞吐吐道:“可我答应了”答应了谁?邓布利多问,可纽特没有回答,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邓布利多搬出了最致命的一招,扣分,对于新生而言,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我答应了猫狸子,她带我参观城堡,但不能告诉任何人。”纽特说完这句话后,脸涨得通红,他看上去非常沮丧,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她走了”
毫无疑问,他是真心在乎与那只猫狸子之间的约定的。在十四世纪那场闹剧般的神奇生物议会后,所有巫师都放弃了将神奇生物视作平等身份的想法,巨怪只会挥舞大棒,小精灵撕碎文件他们并不理解,或者根本不在乎巫师们的想法。在一次次失败的尝试后,巫师更喜欢将他们低一等的存在,比如奴役,驯养他们。(部分从《神奇生物在哪里》中改写)
邓布利多没有驯养过神奇生物,但他也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想法,但纽特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他的观念——没有什么生物是无法理解的,唯一的问题在于真诚与平等的对待。纽特做到了,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神奇生物,数个世纪以来,那些被断言无法交流的生物与他亲密无间,这样的成就足以让整个神奇生物司汗颜。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纽特,他太过自我了,一位魔药学教授曾经这么评价道:“或许比起巫师,他更能和神奇生物交流,他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安危不是吗?”
“我的意见恰恰相反。”邓布利多说:“他当然清楚你不喜欢他,为了避嫌,他从未在课余时间碰到你,以及其他不友善的人。”
“他非常敏感,是的,我们得看好他。”这是忒修斯的口头禅。
尽管纽特不会摄魂取念,但他与生俱来的观察力足够让他明白许多事了。他大概明白格林德沃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而自己,则是在火焰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我有一个想法,”邓布利多说:“虽然不算完美,但值得一试。”
他们在那个临时的牢房里呆了三,四个小时,正如邓布利多预测的那样,魔法部的效率不会太快,但面对两个自愿使用天平的巫师,威森加摩委员会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一场临时的听证会,按规定只需要二十名成员,这很容易凑齐,魔法部内部就能找到这样一票人物。
邓布利多推开了大门,在不对公众开放的地方,魔法部的装潢几个世纪也未曾改变,牢房到法院的走廊阴森闭塞,粗糙的石块,以及生锈的铁火炬构成了整个空间。庭审席呈圆弧状,由高至低向下蔓延,当嫌疑人坐在正中的高椅上,面对的是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这里和过去一模一样,连左下角那个跛脚的椅子也没变化,三十年前,邓布利多坐在那里,旁听了他父亲的案子。波西瓦尔·邓布利多杀害了三名麻瓜,这类重大的刑事案件原不允许未成年巫师到场,邓布利多服用了复方汤剂,他变成一个多病,极少出门的中年人,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神情听完了整场审讯,那是他的极限了,他甚至没法说话,因为那张面孔随时都会崩溃。
那无疑是邓布利多生命中沉重的一页,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每一条证据,每一个证词都不能更加真实了。那三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