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场,颜五少带着她们去挑选赛马,再下注。
颜五少年纪不大,却是走马章台千金买笑的主儿,什么时髦玩意都会。
顾轻舟和颜洛水则都有点老派作风,她们站在马场的栏杆前,远不及其他新派小姐那么飞扬。
旁人看来,只觉得这两个少nv温润如水,娴雅贞静。
“第八号。”顾轻舟选了一匹,让颜五少帮她下注。
她随便选的,这是顾轻舟第一次来看赛马。
顾轻舟是来玩的,不是来赢钱的,所以随心即可。
“我也买八号。”颜洛水笑道。
“那我买十二号。”颜五少笑,“八号不行,你们肯定得赔。”
顾轻舟笑而不语。
颜五少买了三百注八号的赛马,又买了五百注十二号的,这算是很大的手笔。
贵宾席上,坐满了锦衣华f的看客。nv孩子或旗袍或洋装,带着一顶缀了面纱的仿英式帽子。
颜五少和颜洛水走在前面,顾轻舟殿后。
一个侍者端着满满的托盘走过来。
顾轻舟被挡住了路,就停顿了p刻,等侍者上完饮料再过去。
不成想,有两个半大的孩子,梳着西装头,穿着背带k,打闹着奔跑,推搡了顾轻舟一把。
顾轻舟没有留心,往前一扑,扑到了一张桌子上,把桌子上的一杯水撞到了,全洒在某位时髦nv郎的身上。
“啊!”那nv郎尖叫着跳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顾轻舟忙道歉。
那nv郎带着帽子,半截面纱上缀了红宝石,露出鲜红的唇,优雅的下颌。
她yu大怒,她同桌的男伴声音低沉:“无妨,我瞧见是那两个孩子奔跑,撞到了你,不是你的错。”
顾轻舟松了口气。
“霍爷,我这身衣裳全毁啦!”nv郎嗓音尖锐。
她的男伴不疾不徐:“去整理一下,别扫兴。”很不客气的样子。
nv郎眼神躲闪,很怕这男人,当即忍怒出去,收拾g净。
顾轻舟道:“多谢您。”
她也抬眸看了眼这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成熟稳重。他和在场的很多男士不同,他没有穿西装风氅,而是穿着老式的长衫,衣领扣得整整齐齐,像个教书先生,偏偏气度又华贵雍容。
不是小人物。
顾轻舟见他喝水,那杯水里浮动着冰块。
初春的春寒料峭,男人就喝盛夏的饮料,再看他的面se,顾轻舟想到他帮自己解围,再加上医者本能,她说:“先生,您烦渴燥热,是因为t内寒邪太深,应该请个高医,认真吃j贴y。靠冰水来缓解,只会越来越严重。”
“寒邪?”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打量顾轻舟。他喝冰水,正常人都应该说他有热邪才是,这位他有寒邪。
男人眸光犀利而深沉,静静看着顾轻舟。
男人看向顾轻舟,他眼眸透出上位者的威严,似有锋芒。
顾轻舟这辈子只怕过司行霈,其他时候都是格外镇定。
她回视这男人,触及他锋利的眸子,她表情淡然。
“我烦渴燥热,不应该是热邪吗?”男人收回了目光,眼眸睿智沉稳,有岁月沉淀的尊贵。
一袭度儒雅。
三十来岁的男人,有种更成熟的俊朗,似酝酿陈年的老窖,味道绵长,后劲更足,越看越好看。
“不是热邪。”顾轻舟笃定,“当寒邪积累太深,腑脏虚寒,就会导致脾胃腐熟运化无力,所以您常觉得胃里烧灼,需要冰水才能舒fj分。”
男人的手微微顿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