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白子沉迷于大杀四方的气吞万里中,黑子已一路利用步步为营的棋路攻城略地,将白子辛苦开拓的地盘各个击破,反杀围剿。
随着涂山零手中的最后一颗黑子落下,棋盘格局终于尘埃落定。
黑子仅仅比白子多了一子,却当之无愧地加冕为王。
空空寂雪道,“虽为女子,竟有如此杀伐决断和卧薪尝胆的将才,佩服佩服。”
慕绵绵低头浅笑,“大人谬赞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夜已经很深了,公仪笙打了个哈欠,“今日十分尽兴,空空大人,改日再讨教。”
空空寂雪也有些乏了,慵懒地道了一声,“柔桑,送客。”
柔桑眼神闪了闪,却也顺从地跟着公仪笙出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空空寂雪扫了一眼侍从。
“是”侍者展开了床榻旁边的屏风之后便退了出去。
慕绵绵本来想悄悄溜走,这会子却是走不得了,只好支支吾吾脚下生根似地站着。
空空寂雪起身往里屋内走去。
忽然道,“宽衣。”
慕绵绵面色凝重起来,内心在剧烈争斗,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空空寂雪,她还可以使些三脚猫的妖力让他睡着或者将他吓地仓惶逃走,然而,对方可是一方妖主,对他使用妖力实在是找死。
空空寂雪身形高挑,线条刚毅流畅,该有肉的地方一应皆有,毫无赘余。
慕绵绵磨蹭了很长时间终于为他换好了寝衣,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早已将他揉扁捏圆数百次。
他也未多言,径直入了床榻,就那样躺下了,半晌,道了一句,“你这是准备站着睡吗?涂山零?”
慕绵绵闻言有些愕然,一个小小花女的名字,应当是无人记得,可他竟称呼自己为涂山零,而不是慕绵绵…
“你不必思索为何我知道你叫涂山零,我现在对你还有耐心,希望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
“不管了,睡便睡了,不就是和男人睡觉的事,闭上眼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她小心翼翼爬上了床,突然灯烛熄灭了。
涂山零惊叫一声,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什么东西。
“这么急不可耐?”
她手忙脚乱地摸了半天,解释道,“不不,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烛火呼地明亮了起来,空空寂雪冰冷地声音浮在她耳畔,“你是一只狐狸,我在想你是不是又在拔老虎的胡须。”
这才发现,自己正暧昧地跨坐在空空寂雪身上,刚才的自己一定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涂山零腾地起身,瑟缩在墙角,“对,对不起,我,我……夜晚看不见。”
空空寂雪似怒非怒,也未再多言,只是闭上了眼睛。
涂山零暗想着,柔桑上一次,是否也和自己是同样的处境。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我能熄灭烛灯了吗?”
空空寂雪幽幽道。
好吧,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飞快钻入冰蚕丝被中,床很大,刻意和空空寂雪保持了距离还余很大的空间。
身下是好似云朵一般轻柔细腻的蚕丝软床垫,睡起来滑溜溜的,丝毫未察觉到夏日炎热,由于太舒服了,她很快便和周公相会去了。
烛光幽幽,空空寂雪忽然起身,眸子凝住她的脸。
飞影给的资料看似周全,却如同深渊中的鱼一般可以察见,却不可捕捉。
涂山零,一头黑发却拥有涂山家族独有的金色眼眸,唯一幸存的涂山家血脉,居然是只半妖。
一年前被涂山二当家涂山隆万卖至镜缘居,后又策动镜缘居童生暴动,趁乱私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