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颜吃惊之余又觉着有些意思:“厘设?好奇怪的名字!不愧是远古之人!厘设爷爷,我生前名为佟郁薰。”古代以字为大,比不得现代,她下意识地改了口,不用“佟曦颜”。
厘设爷爷见怪不怪道:“我知道我名字奇异。两年的植物时光,在四周窗口观花的客官数不胜数,没有一人名字似我这般怪异的!郁薰孙女,你若是比我更早遇见载体,可要等等我,等我也化作人类,与你来一段爷孙恋!”
佟曦颜无语道:“谁要与你爷孙恋!人家要年少的美男子!还是才华横溢那种!”
厘设爷爷哈哈大笑道:“说不准我的命定载体便是你想要那种美男子呢?论才华,我单凭聆听客官对话,便能记下许多事,并加以自身的见解与分析,寻到载体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充实自身内涵,想必也差不到何处去!”
佟曦颜再次无言以对,好心规劝道:“才华有一点点可能,旁的东西,奢求过多,到头来尽数化为失望,怕是难受了厘设爷爷。”一个新的疑问浮现在她的意识里,“对了,我们能随意融合到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么?”
厘设爷爷打趣付郁薰道:“郁薰孙女,瞧你这理智又迷糊的模样,该不会年纪轻轻便夭折到这儿来吧?梦境竟然美于我。”
至此,他换上了寻常的解说语气,“智灵融合于将死的人若是能随意,我能苦当郁金香两年么?我前边能反复强调命定二字么?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定数,生前如此,重生后亦是如此。”
“额,兴许这便是命运吧。”佟曦颜不假思索道,继而换了一种期盼,感叹道:“那不知我们爷孙俩谁运气更好些,早些摆脱植物人生!”
厘设爷爷难得认真了一回:“郁薰,你肯定比我幸运!我相信!你是一名纯善又有趣的女子!如若我的命定载体是你渴望的对象,你的命定载体大我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你又尚未婚嫁,我都要娶你为妻!”
巳时正的春日暖阳被透过窗口折射进花屋,将白色郁金香渲染得有了微不可见的红晕。
佟曦颜略带羞涩的语音里尽是奇思妙想:“万一你我二人皆穿越成男的或是皆穿越成女的,难不成还要来一段慕恋么?”语毕片刻,她假意不满道,“厘设爷爷,你这表白有些煞风景,暧昧里夹杂了诅咒。”
厘设哈哈哈大笑道:“你这小脑袋瓜整日在幻思些何物呢?若你假设成真,我倒是不介意为了追寻情恋,来一段你幻思的旷世奇爱!只不过,你的幻思只能止步于梦境!我们前生为男子,今世便只能为男子。前世为女子,今生亦只能为女子。”
他停住了笑意,换上了疑问,“明明柔情蜜意,何来的诅咒?”
佟曦颜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我若真成了男子,怕是难以适应!”
她望着木质天花板接着道,“按照你方才所言年纪推断,我若大你20岁,正值我出嫁的年纪你方才出生,还是襁褓里的娃娃,我如何等得了你?等你长大,我孩儿都该婚嫁了。我若40岁尚未婚嫁,铁定既矮又丑、既穷又盲,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即便我只大你10岁,亦不该为你错过最佳出阁年纪。
厘设了然地哈哈一笑,纯笑渐渐转化为邪恶:“难适应何物?可是因男女器官不同?”
佟曦颜措不及防地愣住了,半晌后回过神来,大叫道:“爷爷,你不害臊!你怎能说这个!”佟曦颜向来只在感兴趣的男子面前害羞,在未曾遇见爱之前。
厘设调戏人亦有一本正经之时,也懒得去理会方才那十年、二十年的年龄差距设想:“为何不能?自打遇上你,我可是携着娶你的期盼等待载体的!会成亲,亦会洞房!郁薰,你迟早要面对的!”
佟曦颜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爷爷,我不要理你了,你这大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