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阴冷,看天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雪的意思,乔江蓠围了一件淡灰色斗篷,和长孙同乘一辆马车,由杨洪和宋久辉护送,往驿馆方向行去,乔白明跟在后面。走到半路,遇到了李楚哲和淮王萧景宣,李楚哲对乔白明笑着说道:“正要到你家去,淮王府新来的烟火花炮,据说跟普通烟火不一样,特别好看。总共也不多,这是给你的。”李楚哲手里果然提了两筒东西。
乔白明登时喜形于色,忙不迭嚷道:“我知道我知道,昨天宋久辉说了,我正要去你家要呢。你怎么就给我这么少,你不是有十几筒吗,才给我两筒,再多给一些!”
乔白明说着转脸向前面的杨洪,喊道:“你们走吧,我就不过去了!”便调转马头跟李楚哲和大皇子往南阳将军府走,一面拿过那个花炮筒仔细看。李楚哲说道:“本来打算这些烟火聚在一起,到演武场放的。但淮王殿下说那样乔姑娘看不见怪可惜的,所以就把这个送过来。这是给乔姑娘的,你的那份就到演武场在看吧。”
乔白明眼睛不离花炮筒,说道:“你想见她,只管来看她不就好了,有什么话当面说。”
景宣不满地扭头呲了乔白明一声。
乔白明仍然只管看着手里的烟花筒子说:“她如今和我母亲住,你来看我母亲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
说到乔江蓠,乔白明忽然想到妹妹要带到赵府的东西还在自己这里,于是跟另外两人说道:“你俩先走,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了啊。”说着又调转马头去追乔江蓠。
长孙靖安和乔江蓠在马车里说些闲话,乔江蓠感谢长孙靖安那日出手相救,长孙也算看着阿蓠长大,他原本和已故的乔公有兄弟般的情谊,对待乔姑娘更像对待女儿一样,温和地跟她讲如何调息身体,修炼内功,切不可急躁之类。
乔江蓠虽然对各种武功招数很有研究,但真得没有练过内功,半知不解。对长孙说:“我没有骗长孙伯父,真得从来没练过。从小身体不好,动不动就没了力气,有时候连气也喘不上来。但是那次万俟用水玉练功,让我觉得自己体内原来乱作一团的东西好像被理顺了,人也舒服多了,我记得当时的感觉。后来也照着做,每次觉得身体难受了,就照着做,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失控。”乔江蓠很认真地看着长孙靖安。
长孙靖安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正要掀开帘子往外看,一道剑光将马车车篷划开,长孙本能地将乔江蓠揽在怀里,俯身躲过,剑光从背后擦背而过,长孙不敢迟疑,紧跟着掀飞的马车车棚,带着乔江蓠一跃跳出马车,站到路边。
别说是马车里的长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一前一后护卫马车的宋久辉和杨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间一道黑色的剑光就从后面射了过,简直快如闪电,回头一看,随行的士兵已经全部倒地,再一转脸,马车的车篷已经被斩为二截。
而杨洪和宋久辉还没有发现刺客的身影,拔剑都不知道刺向哪里,一道黑影闪来,杨洪发觉剑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底下,没有躲避和回手的余地,寒气已经切入他的脖子
宋久辉看到这个黑衣人的剑割向杨洪的脖子,正待挥剑向其刺去,刺客的剑已经指向了自己的要害,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侧面劈来,刺向宋久辉的剑被逼退。
宋久辉终于看清了刺客的身影,虽然是黑衣,但并未蒙面。身量窄小,身材纤细,清瘦干净面庞,神情冷漠镇静,但刚才那速度和力道,以及避之不及的杀气,莫非是江蓠姑娘说的乌铭?
宋久辉看了一眼赶来的乔白明,二人立刻提剑刺去,这人早就离开原地朝长孙将军而去,长孙将军将乔小姐推到身后,举刀迎击。三人围攻刺客一人。刺客一时之间无法站得上风。
乔白明趁机将手里的烟花点燃,往天上抛起,烟花在阴霾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