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蓠没吃也没喝,不是赌气,而是好久不吃,感觉嘴和嗓子都干掉了,没法再吃东西,让现在这种状态的嘴和嗓子进食,实在是太痛苦。不吃东西也没关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乔江蓠静静等待着。
可是那个人再进来的时候,看见乔江蓠没吃东西,什么也不问就径直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茶盅,举到眼前,慢慢端详了一会,好像在欣赏那瓷器的做工一般,又拿低一些,稍稍将茶盅倾斜,看着里头的茶汤,好像在品鉴挑剔茶色一般,然后抬眼看了乔江蓠片刻,便将茶盅放下,向外屋走去。步调均匀,略微有些缓慢。
侍立在外的两个侍女对着正走过去的矮小纤瘦男人行了一个屈膝躬身礼,便朝乔江蓠这边走来,走到跟前,不由分说就捏开了乔江蓠的嘴,把茶汤灌了进去。
“嗯。”乔江蓠痛苦得闷哼了一声。
无论是嘴c还是嗓子c还是胃都立刻被一种极端痛苦的强烈刺激所撑开,乔江蓠感觉自己连骨头都被扭动裂开了。
灌了一盅,两个侍女望向那个人,那人毫无反应,于是侍女如前又灌了一盅。乔江蓠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虚弱,根本不可能说话。那人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房里的饭菜茶果之类很快就被撤走了,房间了又恢复了整洁干净,乔江蓠坐在那里,想起自己之前有那么一刻真的将那个人当作保镖了呢,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还胡乱担心。他是北周的“大人”,什么职务呢?连名字也不知道。也没听哥哥们说起有这么一号人物,想起哥哥,乔江蓠一阵担心,仿佛心立刻被烤焦了一般,对乔白明的担忧重新漫上心头。
过了没多久,侍女推门进来,这次送来的不是饭,而是药。侍女将药放在桌上,稍稍退后几步,毕恭毕敬地说道:“请乔小姐吃药。请问乔小姐是自己吃,还是让女婢喂您吃。”这样快的语速,这样利索的话语,这样强横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女。
乔江蓠想问这是什么药,但是张不开嘴,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这是滋养身体的药,生津润燥,可以让乔小姐早日开口说话。”
乔江蓠伸手去够药碗,一个婢女看她动作艰难,上前扶住她的手,帮她将药喝了下去,又用温水漱口。事毕便退了出去。果然第二天早起,乔江蓠就感到自己原来几乎干裂的口腔咽喉轻松了很多,而且可以发声了,吃过早饭和早晨的药之后,乔江蓠就一直等着,心想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想必今天上午就会水落石出。但是整个上午那人都没有来,吃午饭的时候,乔江蓠心里开始烦躁起来,午饭过后,一切又都安静下来,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院子里守卫毫无动静,只有深秋初起的风,时不时吹动一下窗户。
忽然,又传来一声院门被猛然撞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厉声喝道,“谁敢动就死!”
乔江蓠一见终于有了动静,急忙起身出去查看。乔江蓠扶着门框往外看,只见两个女子站在中庭,一个红衣,一个蓝衫。二人手里拿着各自的武器,红衣女子手握一柄弯刀,蓝衫女子手上绕着一团绳索,都是奇怪的兵器,两人杀气腾腾,正怒目看向自己,四个守卫在她们身后长矛相向。正当乔江蓠莫名其妙的时候,蓝衫女子转身甩出手里的绳子,绳子那头有什么发光的东西,从门外四个侍卫脖子上快速划过,后面跟着一道血影,那四个侍卫旋即倒地。
“好可怕的杀人手段!”乔江蓠不由得想,传言北周残酷暴戾,崇尚血腥杀戮,只有看到才觉得可怕。自从离家以来,看到的血腥场面真是够多的了,但看见年轻少女这样利索狠辣地出手杀人,乔江蓠还是不由得大感惊骇。
“碍事!”那女子收回绳子转过身体,一道目光从眼角射向乔江蓠,凶狠而且暴躁。“你就是乔沅甫的女儿,乔岳清的妹子?”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