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之接着才华的话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我和蔡兄都不是武学世家出身,也没打算在这方面有什么追求,但是那些人的做派我也实在看不惯。据说现在甘州武学馆在创建新的招式,创立新的武功,还要研究搞出新的阵法。”
蔡华颇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他们若是真的在搞这些也就罢了,实际上全部都是嘴上功夫。他们把各门派的武学典籍拿过来,寻章摘句,胡乱批注一番,生拉硬扯地往圣贤典籍上靠,如此胡乱生发,便说自己创立了全新的武学体系招式心法,还著书立说,大发议论,俨然一代宗师。现在的甘州,舞枪弄棒的没几个,大逞口舌的不少。”
蔡华接着说:“这些人胡乱阐发也就罢了,明摆着拍马屁吗。乔沈谢李四大家,各家武学独树一帜,但是现在,甘州弄了一个什么本朝武学集要精论,汇聚了一批人,对各家武学评头论足,而且付诸文字,竟将当年李家的一套入门武功批得一无是处。可是谁不知道,甘州李家的武功招式独特,只有本家子弟中天分极高,身体构造特异的人才能练习。当年李家给外姓子弟印发的入门手册,实际上都是乔氏武学的基本路数,我当年练的就是这些。”
宋久辉一手端着的酒盏停在颔下,说道:“他家武功确实独绝高超,其实也有给外姓门生用的入门招式,比如‘游刃十三式’也叫‘庖丁解牛十三式’,但是大巧若拙,无法速成,所以你说的那套借用乔家招式编的入门武功,其实是给一般士卒训练用的。我见过。”
“哇!”蔡华几乎要拍手喝彩了,“果然是师出名家,江东沈家的弟子真是名不虚传!”
“蔡兄过奖。”宋久辉客气地说道。
杨涛“唔”了一声道:“四家武功各有特点,李家贵在简朴,暗合道家精神,乔家胜在扎实宏阔,沈家武功风流洒脱,谢家则胜在精微。李家的武功我无缘得见,但是当年乔公的雄风和沈慕枫前辈的英姿,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叹为观止。至于谢家武功,如果能让我看见机关,那就不是真正的谢家武功。不过没有一家是根据圣人训诫研制招数的呀,难道打斗的本领不是实刀实枪的互砍出来的吗?这个贾裕,究竟在搞什么?”
停了片刻,杨涛又幽幽地说道:“想起来,总觉得李家一门怪可惜的。”这种话也就他敢说,但是话以出口,蔡华和朱铭之还是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暗暗地觑了他两眼。
“哎,对了,禁卫军中好像有个领军还是护军来着,叫李楚哲,你们知道他吗?”程冰问道。
朱铭之道:“知道,他也是从甘州来的,受不了甘州那套草包做法,在那里不得志,才来找乔将军的。人很好的。这样的人只有在乔将军麾下才合适。”
“怪不得。”
朱铭之说道:“你能注意到他,这大概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本来今晚也要过来的,最后没办法,随同杨洪值夜,抽不开身。”
“啊?那我大哥呢?”忽然响起一个意外的声音,大家都往窗户边看去,要不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伙估计早忘了窗户边还有个人呢。
蔡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看着乔白明,慢慢地说道:“我说这位公子,您是谁呀?你确定自己姓乔?”
“乔将军和张将军去会见长孙将军,今晚宫中值夜由杨洪代替,连甘英也临时借走了。”说话的是大皇子。
乔白明又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的?”
大皇子一改脸上从容有礼的表情,眉毛一挑,问道:“有什么问题?”
乔白明好像喝饱了酒,吹够了风,从窗户边爬过来,硬挤进杨涛和宋久辉中间,皱着眉头问道:“甘州李家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不?”乔白明冲大皇子萧景宣抬了抬下巴。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