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硬生生的喊了声:“妈。”
苏印茹的身子一顿,拉住宁小真的手,把她的身子转到墓碑正前方:“小真,这是你爸爸,宁愿佑。”
“爸。”一个字,一个称呼,可能是有的人幼时学到的一个字,可能是幼时喊出的第一个称呼,但宁小真直到今时今日才将这个字说出口,她多想多叫几遍,确是如鲠在喉,不上不下。
宁小真仔仔细细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清俊干净的脸,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儒雅又干练,目光继续流连在上,她想多看几眼,将他的模样印刻在脑中,只因为这个人是她爸爸。
“轰。”宁小真的一张小脸突然变得苍白如雪,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大脑,她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一切全部来自于藏青色的墓碑上赫然刻着的一行字。
歿:一九九零年二月十日。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从不允许自己庆贺生日,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当年的元宵节她出生的那一天,与自己父亲忌日竟是同一天。
本是和家欢乐日,迎来新生命的家庭却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元宵既代表着团圆,在这一天自己降生,而父亲却过世,永远的消失。
多么讽刺!一个家庭永远都不会团圆,却要在这团圆的日子一直记得原因。
她不过生日是应该的,为什么要在这一天庆贺,在父亲的忌日!
宁小真收回目光,强装镇定,向后退了几步,却踩到石头,脚步一乱,身子向右倾斜,好在身后的苏印沉眼疾手快,稳住了她的身子才没有摔倒。
扶住她的苏印沉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看见她苍白的脸庞,眉头轻皱,低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像脚有些崴了。”宁小真打着哈哈,动动脚,感觉到丝丝的疼痛。
苏印茹听闻有些担心,她看看宁小真,斟酌了一翻,这才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似有些安慰道:“你和小舅先回车里吧歇一会吧。”转眼看着墓碑,微笑着轻道:“我在这再呆一会儿。”
苏印沉扶着她让她坐好在后座位上,扫了眼她受伤的脚踝,声音低沉:“有点肿了,回去记得让桂嫂拿些冰块给你敷敷。”
宁小真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声音很是疲惫。
她靠着低着头闷着不说话,心里压抑的像是有个大石头,喘不过气,难受的想要大声嘶喊,却扯不出一点力气,只是苦着脸默默的受着。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声音温润如潺潺的山泉流淌过宁小真的心间,滑过波澜的思绪,一切仿佛都变得沉稳安定。
宁小真惊叹,从不知小舅的声音有如此蛊惑人心的力量,她抬头看着苏印沉,见他眼里的安慰,心里感受到暖意,给她紧绷压抑的心情带来安抚。
想必苏印茹是担心宁小真的伤并没有在墓园呆太久,就匆匆下山,带着小真回了大院。
由于是将近中午出的门,路途又远,到回来时已经快到傍晚,桂嫂和其他佣人已在忙碌的准备晚饭。
刚到家,宁小真就迫不及待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一路上她觉得太累,太辛苦,今天收到的信息量已让她承受不住。
迷糊间,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也早把苏印沉嘱咐的敷脚抛到九霄云外。
然而也就导致了现在承受的一切痛苦,就是脚踝肿的像个馒头,宁小真一瘸一拐的从楼上下来,此时已是夜晚,她一觉睡的太死。苏印茹估计是心疼她受伤,也就没叫人打扰她,却也是没想到她一觉睡了这么久。
现在的宁小真真的是饥不可堪外加步履蹒跚,她的难过伤心现在已经被饥饿打败了,她只想解决一直在猛叫的肚子。
她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