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先生走了。

    保镖们把尸体扔了出来。

    “死了。”其中一人用悲天悯人的眼光扫了地上的左赫一眼。

    “埋了埋了。”

    他被两个保镖扛了起来。

    夜晚的街角，冰天雪地，昏黄的路灯和前方的红灯区。

    许久……

    左赫打了个激灵，身体弹了起来，但马上又僵直住了，他的左脸皮被寒冰死死的粘住，也没那么多力气去挣扎，却还是努力爬出了土里，脸上的泥土夹杂着雪水，有的地方已经冻住，坚硬得让他难以动弹，冰冷与疼痛俱在，但求生的意志终究战胜了一切。

    违反了保密协议，已经没法再干这行业了。甚至，还会遭到雇主疯狂报复和同行的唾弃与鄙夷。

    巨大的疼痛袭来，并且阻止他继续想下去，他只记得，在他透露出上家的id以后，就被那个半仙一样的人用针给扎得晕死了过去。看样子是意外活了下来呢。

    他的眼皮一开一合，缓缓的，缓缓的，终于垂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宁静的卧室里，左边的阳台很大，没有关窗子，夜风不断的吹了进来把窗帘掀得呼呼作响。

    他冷静地打量着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

    雪白的天花板，一个四瓣花状的金边灯盖儿，窗外时不时将微弱的光亮照了进来。他试图坐起来，很小心的尝试挪动手指，手臂，肩膀，腰身，双腿和头，发现真实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倒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内伤——比如体内淤血什么的。

    有人给他换了一身衣服，他抬头看了看钟，凌晨三点，左赫尝试着下床，刚掀开铺盖，又怂回去了。

    最终还是裹着被子打开了门，走路一瘸一拐的，浑身都痛，但是还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直到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窗子正对的地面已经有一层厚厚的冰了。

    门外，是一圈类似于仓库的u形双层内部结构，u形的另外一面是一大片平面单向玻璃（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不能看到里面），其他三个方向则都是房间或者是铁壁。

    左赫身处二楼，他被这建筑的内部构造深深吸引，缓缓走到栏杆边，看见偌大的地方只有一楼大厅中间的那个沙发上有一个人还坐着，在炉火旁摆弄着什么。

    他走了两步，脚踩着铁丝网做的楼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扶着栏杆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

    “我劝你最好别动。”

    “你没有关窗子。”

    “个人习惯。”

    走到那个人的后脑勺上方，发现他正在组装一把枪械。

    “滑膛枪，收藏用的。”

    那个人至始至终没有回头，仿佛是知道左赫要说什么。

    “这东西放久了，就会生锈，只能拿出来拆了重新去锈。”

    左赫走得越发快了，他斜起了身子想要更快看到那个人的脸庞。

    只是发觉越来越熟悉。

    ……

    是你！

    他心里不由得惊呼。

    是那个在咖啡店里给他交易信息的情报贩子！那个年轻人！

    “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我只是很好奇。”

    他用手帕在一盆粘稠的透明液体里点了一下，开始擦拭枪身。

    “我的线人告诉我，你的雇主要的这批货，很重要，重要得能威胁几百万人生命的程度。”

    不等左赫开口，他又徐徐说到:“而你，已经在这个行业做不下去了吧，我这里有一笔交易你做不做。”

    “这笔交易，可以让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你要什么？”左赫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