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在阳光底下,首先周锦得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阳光底下,不然怎么整都白瞎。
他主动要求去上学,从同龄人那里打好关系,慢慢的就能融入镇上的小圈子了,后面的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简皆鸣的计划非常简洁,他一边练习蒙眼写字,一边在心中做着规划。
他觉得这个任务似乎比上一个任务要容易,想着他偷偷拉下布条看了一眼纸上的字。
真的丑。
墨汁还溅到了身上。
这个镇子很封闭,它的封闭不是像那马村那种与世隔绝的封闭,而是一种更致命的思想上的封闭。
妇女们聚集在一起,将憋了一天的话倒个不停。
“你看到李家那个女儿没有?诶呀骚死了,那个头发卷得猪尾巴似的,穿的那什么旗袍,比那什么还紧把胸啊屁股啊故意搞出来给男人看。”
“谁说不是,那裙子都快盖不过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育的,穿的比勾栏里的还少,活脱脱婊子像。”
“我家女儿要是那样穿,我就把她剥光了丢出去,让她成天不好好穿衣服。”
“诶说到这个你们知道街角那个寡妇没,勾引别人丈夫被人家老婆逮上门了,摁着就往那下面塞辣椒!”
“啊?”“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得多疼啊。”
“嗨,不就是这两天的事儿,那寡妇叫得可惨了,但我说人家正房下手还是轻了,对这种破鞋贱货酷刑也不为过呀。”
“真勾引啦?”
“她们都这么说,嗨我也没瞧见,不过如果寡妇真的没勾引,谁会这么造谣她呀。”
“就是,她就是没做肯定也有那个意思,毕竟守了这么多年寡,有点什么不应该的想法也是可能的。”
几个女人笑作一团。
简皆鸣被扶着目不斜视的走过。
“诶那是谁啊?怎的蒙着个眼睛。”
“是周家那个病秧子,我以为早就病死了,没想到突然又能出门了。”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周家的儿子不是。”
“嗨,好像是,当年老周中年得子狂得不得了,后来家里那个生了反而没动静了,我还以为生了块石头给扔了,不然怎的不让儿子见人?”
“我看不是生了个石头,是生了个宝贝才对,你看那脸那身子。”
简皆鸣紧紧捏着周云的手臂,周云以为他害怕,低声安慰着:“少爷别怕,大胆走就是了,我替你看着路呢,绝不让你摔着碰着,早上干干净净的去读书,晚上干干净净的回家睡觉。”
“好。”简皆鸣点点头,慢慢放松了手。
看不见路行走,完全信任身边的人是一件很难的事,即使周云这么保证了,简皆鸣仍然觉得危机四伏。
满是汗臭的一具身体撞了过来,即使周云反应迅速护住了简皆鸣,但简皆鸣还是踉跄了一下。
他抓着周云站定,用耳朵去寻找撞他人的方向。
“诶呀,不好意思小娘子,没瞧见你,可别怪罪。”嘻嘻哈哈的声音响起,简皆鸣耳朵动了动。
“什么小娘子,这是周家的少爷!”周云喝道。
“噢~少爷。”那个人语气七拐八弯,十分欠揍。
几个声音笑了起来。
“那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少爷能不能原谅我无心之失?”汗味更重了,简皆鸣偏头躲开喷洒到他脸上的鼻息。
“没关系。”简皆鸣低声说。
“小少爷可真香啊,比楼里的姑娘还好闻。”那人抓起简皆鸣的一缕头发,夸张的深深嗅了一下。
“休得无礼!”周云又去喝止,闷响一声后发出痛苦的哼鸣。
简皆鸣感觉到周云松开了他